遁了个无影无踪的小欧桓,岂敢瞧一瞧那沈盈雨,是个什么美若天仙模样。
真要那样子做了,他还算是个忽冷忽热的怪人么?
老惦记着这笔财富的曹佑,是走进了沈盈雨这房中。可他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忙着偷笑的邢鑫,为什么会哭着跑了开,而没有跟着进来呢。
得了个解脱的王妈妈,是觉得沈姑娘不会真做出个傻事来,而是躲回了楼下,去心疼那几张被曹佑拽在手里的银票。
“沈姑娘?沈姥姥?沈大婶!你能把那一万两给我嘛,我还要赶着给唐师兄抓药呢。”
站在这偏堂里的曹佑,隐约中觉得那沈姑娘,就在两边其中的一间房里。哗啦啦,一阵倒水的声音,从他右边这个房里传了出来。
于是,曹佑更加肯定了沈姑娘应该在这个房里,可能是在洗澡,也可能是在洗脚。
“公子天资聪慧,家里不止有个千百万两金子吧,何必稀罕我们这里的钱财呢。”
忒想跑出去把曹佑绑起来踹一顿,大木水桶中的沈盈雨,拨弄了一下水面上的这些花瓣。捻起其中一片,她只当这就是曹佑,活生生地把它捏了个碎。
“我家那爹爹,说他一年才三百两白银的俸禄,没有那么多钱。要不是那个肖大夫一下子拿走了五百两,我也想跟他开口要一要的。现在唐师兄受了伤躺在床上,我正指望这一万两给他抓药呢。”
给自己找张椅子坐了下来,曹佑看着眼前这些粉红香滑的帘帐,又摸了摸椅子上这些毛绒绒的垫子,有些希望家里也有这些奇怪的物什。
“那一定是你爹骗了你,他肯定藏了不止千百两银子。”
不觉得曹佑这个故事很感人,沈盈雨忙着在想,邢鑫那丫头怎么没有跑进来,而尹伯期那害了她的家伙,又跑到哪里去忏悔了。
顿了顿,她悠悠地说道,
“你师傅是谁呀?为什么教了你一身好修为,却没有教你点人情世故呢?香怡楼这种地方不适合你这种小孩子来的,你应该早些回家去,别等你爹拿棍子来打死你。”
“我师傅就是我师傅,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轩辕伽那家伙,以为鲛海才是我师傅,其实他是我师公。一开始我也不想来这里的,是我师傅听别人说这里很热闹,非要抢着我从赌坊那里赢来的两个金元宝往这里跑……”
将手中这几张银票折了折,塞进了这个小钱袋中,曹佑也不稍微提防一下屋子里的沈盈雨,便将这些个事儿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从刚才开始,就是你师傅帮着你答题的是吧?就像你们在赌坊赢钱一样!”
听出了些意思来的沈盈雨,意识到尹伯期不是输给了曹佑,而是输给了曹佑的师傅。没准人家那师傅这时候也在外头。
“……”
心头咯噔一下,仿佛所有的小秘密都被沈盈雨给识破了,曹佑想多说些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在财源赌坊那会儿,确实是师傅耍老千在帮着他赢钱。
而之所以会跑到这里来,也是因为师傅才会来的。
“嗯,夜深了,你就拿着王妈妈给你的那点儿钱,赶快离开这里吧,省得等下我把她叫来,让人打你出去。”
偷笑了一声,沈盈雨觉得曹佑实在太可爱了。作弊就作弊嘛,非得一五一十地把事情都说给她知道。
“可你们不是说好了,赢了就能拿到一万两金子么?为什么我赢了,你们却不想着给我钱呀。”
想明白了沈盈雨这是在故布疑兵,目的是想让他自个乖乖地离开这里,曹佑等不来她的言语,遂着急地解释道,
“我师傅只在赌坊的时候帮过我,来这里之后他就趴在杯子里睡着了,根本就没参与过你那四道题。”
“你说没你师傅帮忙,那下棋的事该怎么解释?别和我说你跟你师傅学了十几年棋艺,没人是你的对手了。”
嫌着这桶水有些凉了,沈盈雨又折腾出了一阵稀里哗啦的落水声。从水中走了出来的她,像极了那些包裹在烟雨朦胧中的花蕊,不仅有着一股别样的芬芳,而且处处流露着些诱人的味道。
琴艺也好棋术也罢,她是不觉得自己有多厉害,但这含苞待放般的玲珑娇躯,她可是有着非常强的自信。
偏偏尹伯期那种家伙,成天冷眼看着她,也不对她的美,说出那么一个好听的词来。
“那……那是我胡乱摆着,摆着摆着就剩下一个黑棋了。”
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这番话的曹佑,不知哪里飘来了一股奇香。这种香味有点儿,像娘亲身上的那种味道,就是稍微差了一点点。
沉默了下来的他,不由地想起了六年前那事儿。现在的他比之六年前,已经强了很多。可娘亲此时在哪呢?为什么爹爹不去找娘亲,非要守在东州城这种地方。
误以为外面的曹佑,早已中了迷香睡成了一头死猪,有恃无恐的沈盈雨,真像在自个闺房里一样,只披着这么件薄衫就打开房门走了来。
一看曹佑那小子正低着头坐在椅子上,她更是没有半丁点儿的担心,想着往另外这个房里来歇息。至于说曹佑嘛,等会儿自然是会被人摔到楼下去,去见他家祖宗的。
“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