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真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时,只见一直跟个木头人似的王夫人突然开了口,问王熙凤“月钱是否放了?” 王熙凤回答道:“才放完了” 贾母面露不悦,冷冷的扫了眼王夫人。 黛玉忽的笑了,对着身后的红枫、绿萼等人吩咐道:“你们去外头,叫人将那箱子搬进来”又转头对着贾母说道:“家里的老管家奉父亲之命前来京城打理一些产业,今儿顺道送我们姐妹二人进府,一会儿也该走了,且叫他进来给外祖母请个安?” 既是说了是“老”管家,那倒也不必太避讳了。 贾母就忙叫人去请。 不一会儿,丫头们便抬着箱子进来了,后头跟着一位约莫五十来岁的老者正是忠伯。 不待他见礼,贾母便忙叫住,连声关心问候林如海的身子及家中情况。 忠伯仍是规规矩矩行了礼,方才一一作答,末了,叹道:“老爷如今年岁已是不小,膝下却仅这么一位姑娘,真真是万般不舍,只奈何家中无主母,便再无人能够教养姑娘,故而只得来烦劳您老了,老爷常说老太太乃是侯府出身,又是堂堂老国公夫人,姑娘若能在您膝下教养着,他是再放心不过的了。” 对于女婿的信任吹捧,贾母显然是极其满意高兴的,当即便说道:“你且叫女婿安心,玉丫头有我看顾着,定然一切都照料得妥妥帖帖,但凡宝玉有的,定然也有她一份,都是我的心头肉,我一样的疼着。” 忠伯笑了,对着贾母深深一弯腰:“叫您老费心了,这是四千两银子,是我家姑娘并那些奴仆这一年的嚼用,还请老太太收下。” 普通人家一家三四口,一年的嚼用不过才二三一两,这四千两,纵是给黛玉日日吃山珍海味也尽够了。 王夫人、邢夫人还有那王熙凤,不由目光灼灼的看着那小匣子,眼里似乎都有些亮光。 贾母却猛地拉下脸来,怒道:“女婿这是打我的脸呢?我嫡亲的外孙女儿来了,还要花银子买吃喝,这叫什么话!” 黛玉赶忙劝道:“外祖母还是收下罢,如此一来,孙女若真想要些什么,也才好开口不是?总不好白吃白喝还挑三拣四啊,外祖母只当是可怜可怜我,好叫我过得随心自在些罢。” 贾母微微一愣,看向外孙女儿有些惶惶不安的眼神,又扫了眼底下坐着的王夫人邢夫人等人,心下便是一叹。 她这个外祖母是嫡亲的,自是不会嫌弃外孙女儿什么,可这些舅母嫂子呢? “咱们这一行一二十个人,若只是做客三两天,哪怕三两月,都大可不必如此见外了,只咱们在此是要常住的,这一年到头下来平白无故得多少开销我也是有数的,如何还好意思呢?反倒是不自在了,倒不如咱们自个儿添了这笔开销,日后当真有个什么想吃想喝的,也才好开口啊。” “罢了罢了,凤丫头,你且收下就是。”贾母轻叹一声,拉着黛玉的手,见王熙凤满脸喜色的接了匣子又说道:“这笔银子,便是顿顿都摆上一大桌子也是绰绰有余了,日后你妹妹那边可断不能怠慢了,一应吃穿用度皆比着宝玉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