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喜欢。”他惬意地靠在车里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此刻,他的车已经完成了“转型”,变成了一个小型会客厅。 茶几旁边又冒出一个酒架,上面放置着若干红酒,小资的情调被他渲染了起来,而我却没有一点欣赏和羡慕的心思,这丫越这么镇定,越是危险。 却见他右手拿起一瓶红酒,优雅地打开,在茶几上,秒变出两个高脚杯,斟上红酒,自己拿了一杯,示意我喝另一杯…… “喜欢画上的女孩?还是她的首饰?”我不敢乱喝他的东西,万一有毒,那不就要死翘翘了?我也不馋酒,我是说,不馋他的酒。 “两者都喜欢。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不是实话,或许就满意了。” “嘿嘿!确实……这世上,大实话会令人消化不良。” “放心吧!我的胃死铁打的,不怕!” “不怕?那你还不敢喝这百年红酒?” “我不爱喝酒……”说谎了,反正他也不知道,谁知这家伙却拆穿了: “你说谎!”乱猜吧!我是不会承认的,立马转换话题: “友情提醒,如果你还想打扮成出租车驾驶员,我劝你不要喝酒,我们这里不准酒驾。” “不怕,他们管得了地上的,却管不了天上的,我可以飞……”他一边说,还做了一个干杯的动作,缓缓把酒杯放到唇边,而后就喝了一口,在嘴里不上不下地品味,不再说话。 “你不是地球人?”我在试探他,他似乎也清楚,笑了笑说道: “你猜!”这样的回答,最娘炮,个妖孽! 这么暗暗骂他,忍不住仔细观察他的脸:戴着墨镜遮住了他半张脸,头发因为被他带着的鸭舌帽全遮住了,居然看不到一缕,鼻子似乎很高,嘴巴颜色红得像涂了朱红色的口红,难道是个女人? 可这说话声音明显是个男人,变性人吗?这么一想,一阵恶寒…… “我能读取你所思所想,我不是女人,我的嘴唇这么红,是因为体内含氧量高,如果缺氧,颜色就会越来越深。”他蹙眉解释,似乎很不喜欢我这么胡乱猜测。 被他戳穿,不免尴尬,我不由揉了揉鼻子,再次提问: “你是机器人?” “你猜!”又来了,这家伙一点儿都不好玩,最主要不老实!嘴紧得像热水袋坏了的盖子,正反都旋不开。 算了,还是谈谈钱吧!我再次提问: “说吧!你打算付多少钱给我?” “每幅1000万美金,展厅你有三幅,家里估计还有,我都要买断。” “这钱你是打到我账上?可惜我只要人民币。”我可不会多卖给他,避重就轻还是很娴熟的。 “你可以兑换的。”他杯中的红酒已经见底。 “我不高兴。”你让老子猜,老子不爽!好不好? “有个性!我喜欢!可你不得不接受我的条件,因为你——是个孝子。” “你!”我知道他又在暗示我,人质在他手上。被动的感觉真的很憋屈! “我不打算浪费太多的时间,我等你太久,需要你跟我去展厅一趟,这是支票,你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任意支取。” “我需要落袋为安,才能交货。” “都没问题。” “……”他越迫切,我越怀疑,总觉得在他买画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可他不说,我也无法窥探,阿苇已逝,他还能拿着她的画,做什么名堂? 难道再复制一个一模一样的机器人?可一张画就完全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了呀?为嘛要把我的所有画作都买断呢? 这家伙似乎又探测到了我的疑虑,一直低着头暗笑,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我却知道,他绝不是害怕,而是讥笑…… 这种弱毙了的感觉像虫蚁一样撕咬着我的脸面,若不是为了爹娘,我真的很想说:“NO!” 太特么憋屈了!懊恼而屈辱的感觉,有生以来第一次品尝,苦涩的滋味儿,真的很不好…… “天宇?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不是老妈的声音吗?什么情况?她怎么会在小区里?难道他们并没有被挟持?这一切都是谎言?还有,为嘛老妈只看的到我?却看不到这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