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不死冥蛇流下的眼泪汇成深潭,为何叫黑龙之泪?” 云伊的问话打断了银汐的思绪。 所有人都怔了一下,似乎以前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这个称呼伴随黑月山谷的出现就一直是这样。 云伊心想:除非,那个不死冥蛇原本就是一条黑龙,一条受了天罚的黑龙。 云伊继续问:“那么现在呢?不死冥蛇还在吗?我怎么没看见?堕龙狂兽又是怎么回事?” 银汐道:“三千年前不死冥蛇就死了……” 云伊:??……你在逗我?既然死了为啥叫不死冥蛇? 银汐继续道:“黑月之乱后,不死冥蛇坠落山谷,哀嚎哭泣了整整一月,才悄无声息。 附近有胆大的兽人悄悄靠近山谷,才发现不死冥蛇静悄悄地躺在山谷里,似乎已经死去。” 云伊:……这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死? “不死冥蛇坠落的时候,周围所有的鸟兽都被惊走,这时候也渐渐回到了原有的栖息地,发现自己的家园已经被毁,就把怒气全部宣泄在不死冥蛇身上。一时间,冥蛇被撕咬得只剩下一副骨架。” “所有的人都以为不死冥蛇已经死了,甚至有胆大的兽人也去割取了不死冥蛇的肉来吃。” “然而,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异变发生,当月光洒遍大地的时候,所有曾吃过不死冥蛇肉的走兽飞鸟,包括兽人,都发狂了,他们变得体型异常庞大,外形也发生了巨大变化,满眼猩红,没有理智。” 发狂的走兽飞鸟和兽人对周围所有的生灵进行了无差别攻击。给周围数百里地区带来了极大的灾难,他们被称为堕龙狂兽。 直到兽人当中的第一个祭司,接受了神谕的指示,率领兽人们收集了大量的月神草,晒干后,以月神草的烟雾驱赶,将堕龙狂兽驱赶入黑月山谷。 奇怪的是,这些堕龙狂兽在进入山谷后便安静下来,就好像温顺的食草动物一般,只吃月神草便可以生存。渐渐地,所有的堕龙狂兽都被驱赶入黑月山谷。 而兽人的第一个祭司也发现,月神草的汁液可以让兽人在混沌大森林里行走时不受野兽侵袭,即使是一束干枯的月神草的气息,也能保护兽人免于野兽袭击。 于是人们又纷纷涌入黑月山谷采集月神草,却不料在山谷里温顺无比的堕龙狂兽,一见到人便会发起疯狂攻击,不死不休。于是,黑月山谷慢慢变成了一个不是禁地的禁地。 唯有沾染月神柱气息的祭司,可以在短时间内免于被堕龙狂兽袭击。超过一定时间就一样会被攻击。 但这个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收集一部分月神草了。渐渐地,采集月神草便成为祭司的特权,包括祭司学徒,也要通过独自采集月神草的考验,才能获得月神祭司的传承机会。 乌度祭司有地利之便,所以他算是采集月神草最多的人了,其他祭司,还拿不出这么多月神草呢,更别说给别人使用了。” 云伊好奇地道:“那这么说,那个不死冥蛇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叫不死冥蛇?” 银汐叹了一口气:“当时,所有的人的确都以为不死冥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可是在一百多年后的一个满月之夜,正是红月,又恰逢月蚀,黑月山谷里突然躁动起来,疯狂的野兽嘶吼声传遍了周围几十里。有胆大的兽人爬上山谷崖壁,发现山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巨大的黑蛇,和当初的不死冥蛇一模一样。 这条黑蛇把山谷里的堕龙狂兽尽皆吞噬殆尽,然后浑身皮肤绽开,鲜血流溢,又仰天对月哀嚎泣泪,直折腾了近一个月方才无声无息地倒下。 当初不死冥蛇死去的那一幕又重演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兽疯狂地冲入山谷,啃食不死冥蛇,然后,在下一个月圆之夜化身堕龙狂兽……只不过,这一次堕龙狂兽没有再冲出山谷,而是留在了山谷内。 有人说,那条黑蛇是不会死的,他因为冒犯了月神而受到惩罚,在每一个红月月蚀之夜苏醒,重新承受一次当初被惩罚的痛苦。所以被称为不死冥蛇。 而那些吞食了不死冥蛇的血肉,变成堕龙狂兽的飞禽走兽甚至兽人,也是不死不灭的。直到下一次不死冥蛇复苏时才会被吞噬掉。 后来,这个传说也在祭司传承中得到了证实。 三千年来,每隔一两百年就会有一次红月月蚀,不死冥蛇也复苏了十几次了,也许至今它还是没有死吧……不知道下一次红月,还会不会看见不死冥蛇出现。” 云伊心下升起怜悯,这条黑蛇一定是一条犯了错误的黑龙,不知道它究竟犯了什么样的过错,要承受如此痛苦的折磨。 三千年,再怎么样的过错也该给人一个赦免的机会吧?云伊心下恻然。 但是,眼下的问题是要如何通过这个遍布堕龙狂兽的山谷。在银汐的描述中,堕龙狂兽一见到人便会疯狂地攻击,只有晒干的月神草燃烧的气息会驱散堕龙狂兽。 他们现在站在半山崖壁上,尚未被堕龙狂兽发现气息。但是要想通过山谷,身上这点月神草够用吗? 银汐突然微微笑了一下,向他们道:“你们退后一点,一会见到什么不要太惊讶,也别叫出声。” 然后,银汐拿起挂在胸口的一块骨饰放在嘴边吹了几下。 云伊惊奇地看着银汐。 她早就看见过银汐脖子上这个永不离身的骨饰,银汐对此爱若珍宝。 银汐曾羞答答地承认,这个骨饰是她成年的时候促昔送给她的成年礼。 当时云伊还认真把玩了一下这个打磨得异常光润,造型独特的骨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