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寒祈同住一个洞穴的勾沉觉得寒祈自从从禁地出来后,就变得有点奇怪。 白天倒还好,依旧是万年不变冰山脸。到了晚上就变得呆呆的,一直愣愣地傻坐在那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部落中央的草棚,勾沉悄悄观察过,寒祈就是那样傻傻的看着,甚至眼神都没有聚焦。 然后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回过神来,轻轻地长叹一声,然后倒头就睡…… 勾沉觉得,寒祈一定是在禁地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 设想一下,在一片毫无生机的迷雾里,没有食物,没有饮水,一个人孤独地寻找出去的道路,却一无所获。一天两天还好,十天的时间反复沉浸在从满怀希望到失望的历程,足以让很多人被绝望击倒。至少勾沉想想都觉得自己根本扛不下来。 所以,寒祈一定是在那段时间里受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吧…… 勾沉满怀怜悯,心疼地看着沉沉睡去的寒祈,心里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族长和老祭司呢? 勾沉觉得还是再等等。 也许过几天寒祈自己会好些了呢? 然而随后的几天勾陈感觉更糟糕。寒祈不再双眼无神,而是一双眼睛闪闪发光,灼灼有神地一直盯着自己。在夜晚漆黑的洞穴里简直有如星光耀眼。 那种眼神里的热烈,让勾沉感觉倍加诡异,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化为一颗灰砾,不用再去承受那样目光的灼视。 可怜勾沉一个身形庞大的巨熊族战士,第一次痛恨自己体型为何如此偌大,以致于在狭小的洞穴里简直逃无可逃。 终于,勾沉承受不了那种灼热目光的盯视,心态崩了……连夜逃出了洞穴…… 被连滚带爬,一脸惊恐的勾沉找来的巨石族长进入洞穴时,还看到寒祈身形不变,一动不动地盯着原本勾沉所在的位置,似乎根本就没有察觉勾沉跑掉了,也没注意到巨石的到来。 直到巨石将手放在寒祈肩上,寒祈才恍如大梦初醒般,惊奇的抬头看看巨石族长,又看看勾沉: “阿父你怎么来了?咦,勾沉你半夜不睡做什么?你怎么站在洞穴门口?” 勾沉:我好想哭…… 而被云伊连续几夜灌输军制以及部落管理概念的寒祈完全没意识到勾沉的心理活动。 他兴奋地对巨石说:“阿父,我正想找你……” 巨石看了看天色,正当半夜,月色高悬。没搞错吧?刚刚勾沉还说他发呆,突然就说有事找我,是一时兴起?还是刚做了梦想和阿父说说心事? 寒祈已经兴致勃勃地拉着巨石向老祭司的山洞走去,走了几步又掉头回来把勾沉拉上:“你也一起,这事很重要,你最好在,我们当面讲说得更清楚。” 勾沉:我不去!我不想去!我从内心抗拒!我喜欢的只有小雌性!哪怕是巨石族长和老祭司同意了我也不会同意的! 寒祈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是这种人!要早知道我就不会和你住一个洞穴里了! 我不要去啊……我力气没寒祈大怎么办…… 我要不要放开嗓子喊啊……那我的名声也毁掉了…… 族长他们应该不会同意的吧……救命…… 算了,认命吧…… 寒祈兴冲冲地拉着族长,拖死狗一样把勾沉拖到了老祭司的洞穴。 年老瞌睡少的老祭司还没睡着,正在火塘前愣愣地出神,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看见寒祈他们的到来老祭司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问了一句:“需要叫两位长老么?” 寒祈想想:“需要,一起叫来吧。” 勾沉:咋的,还需要全族见证?!我要是现在转头就跑,还来得及吗? 老祭司对守在门口不远处的促昔道:“你去把两位长老叫来,然后在外面守着,务必不要让任何人接近。” 巨石这才注意到促昔的身影似乎一直隐藏在暗处。 促昔在老祭司身边已经呆了十年了,然而这个年轻人似乎总是下意识地把自己隐藏在阴暗处,或者老祭司的身影后,很多时候部落里的人甚至会有意无意地忽视他的存在。连巨石也常常忽略老祭司身边还有这样一个年轻人。 巨石琢磨了一下,突然发现自己连促昔的兽形是什么都不知道,似乎……也没人看见过?似乎,也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样子? 以往巨石并不会在意这些,反正部落里也没啥特别需要注意和隐藏的东西,部落里有这么一个小透明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什么影响。 然而现在是多事之秋,巨石不由得多了些思虑。 促昔低低地应了一声,迅速小跑离去。 巨石看了一眼促昔的背影,又看了看老祭司,若有所思。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老祭司已经看到了他的眼神,摆摆手说:“没事。不用担心。”就没再多说什么。 然后一行人坐下来等着两位长老到来。 勾沉此时惊魂稍定,渐渐意识到事情大概不是他想的样子,长出了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 一会,两位长老也赶来了,一屋子人看着寒祈。寒祈理了理思路,开始讲解这几晚云伊传授给他的东西。 当然,他没有说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而屋子里的人也知趣地谁都没问。 然后,老祭司的洞穴里,五双眼睛变得越来明亮,灼灼有神地盯住寒祈,目不转睛。 “分成三个大队后,第一天一个大队出发,日中便停下,建立营地,清理周围环境和危险野兽,留下部分猎获,然后继续前进半日的距离,停下驻扎过夜,沿路留下标记。之后每天只需要前进半天,便停下建立营地。并准备木柴,为后方队伍到来提前做准备,这个队伍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