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乔树悠悠转醒。
昨晚哈萨木离开时并没有惊醒他,而是在远离营地一里地外的丛林中,被工作人员们接走的。
“决赛第八天实时情报,一名选手自愿退出比赛。剩余选手:2人!”
呼——
乔树轻舒一口气,看向头顶的无人机。
早不播报晚不播报,偏偏赶在自己醒来的时候播报,这分明是报给自己一个人听的。
退出比赛的人,必然就是哈萨木了。
乔树向营地里扫视了一圈,果然没有看到哈萨木的身影。
甚至营地里的物资都被他归拢了出来,排放整齐地放在庇护所旁边,昨天晚上的宴会并没有用这些物资。
这个男人心还挺细的,临走之前用这种细节的举动,来偿还乔树一小部分人情。
哈萨木退出比赛,乔树并不觉得意外,昨天晚上聊天的时候就能确定他的想法了。
这也是个妙人,行事光明磊落,有自己的坚守。
乔树回过神,看向放在自己眼前的猎枪和战术匕首,咧嘴笑了笑。
如此,自己就只剩下一个对手了。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可爱,竟有如此好运。
。。。。。。
弗兰克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决赛的第十天,今天的晚餐依旧是烤虫子和野菜。
木屋虽然在暴雨中保住了,但也是泡了水的危房,他已经不敢入住了。
电锯和发电机进了水之后,果然还是报废了。
现在弗兰克只能住在树上,他又没有乔树搭建木屋的本事,所以是字面意义上的住在树上。
此刻的弗兰克衣衫褴褛,身上的冲锋衣破破烂烂,整个人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头发乱糟糟的,满脸胡茬野蛮生长。
他觉得现在的自己和野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陪伴自己的永远都是这片绿洲和沙漠,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剩下的最后那个对手究竟是谁?怎么这么能熬?非要熬死自己才肯罢休吗?
弗兰克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烤虫子,味蕾对烤虫子的味道毫无反应。
虫子是优质蛋白不假,偶尔吃一顿可能还算得上是别样的美味。
但天天吃这东西,他只觉得这东西恶心得让人发狂。
不远处的一处石山上,乔树举着从其他选手营地中找到的望远镜,咬了一口手中的肉干。
看着弗兰克一口把虫子咬爆浆,乔树强忍着没笑出声。
这哥们也真够拼的,都这条件了,还搁这硬挺着呢。
无人机漂浮在空中,焦点却落在远处的弗兰克身上。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乐出声:
“在华国直播间看米国选手,纣王树这是带我们查房呢?”
“夺笋啊,人家在那吃虫子,你在这啃牛肉干,你的良心何在?”
“说啥呢,吃的都是高蛋白肉类,树哥的伙食也就比他好上那么亿点点吧。”
“我这洛圣都五星好市民都看不下去了,给他一个痛快吧。”
“我敢赌五十块钱,现在纣王树拿着肉干和烤猪腿走出去,那米国哥们能直接气得脑溢血而退出比赛。”
乔树虽然看不见弹幕,但也在思考。
自己怎么让这米国选手乖乖退出比赛呢?
他和哈萨木还不一样,哈萨木有原则又受了自己的帮助,自愿退出了比赛。
但自己对米国选手可没恩惠,两人无论于公于私都是对立立场。
对方虽然条件艰苦,但基本生存条件还是能满足的,要是硬挺着不退赛,还得和他在这浪费一段时间。
难不成直接冲出去暴打他一顿,逼着他退出比赛?
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不是会影响自己的风评啊?
现在自己大小也是个公众人物,不能这么暴力,这不是自己的风格。
要以爱感化敌人,少动用暴力手段。
乔树快速思考着,手无意识地揪着小袋鼠的毛发,不知不觉间手里已经攒了一大把袋鼠毛。
等到小袋鼠反应过来时,脑袋上已经秃了一小块了。
小袋鼠:???
我还没成年,就秃顶了?
突然,乔树轻轻拍了一下小袋鼠的脑袋。
“有了!”
小袋鼠眼冒金星地瘫倒在乔树怀里。
乔树这才后知后觉,将小家伙轻轻放在【鸸鹋号】上。
“咦?”乔树看了小袋鼠的头皮一眼,“小鼠不大,怎么有点斑秃呢?”
没在意这些细节,乔树想到了如何‘柔和’地让米国选手退场的方法。
弗兰克之所以还能坚持,全凭心中那股子气。
在他的潜意识中,一定认为另一名对手和自己一样,正在这片沙漠的某个角落里遭罪。
他想和这个对手耗下去,凭意志力比拼出最后的赢家。
但这完全是他自己的想象,乔树只需要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将丰厚的食物和物资显露出去......
甚至在他营地对面再建个营地,和傻狗们日夜笙歌,大摆宴席。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