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缝里钻的风。
他定的酒店,他帮的忙,他付的钱,他还给了她衣服……
指腹往里卷的时候,她感觉到他西装外套的材质温润。
即便顾南译和温润这样的词似乎搭不上关系,但她还是这样形容了。
桑未眠:“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吗?”
身边的人轻嗯一声:“应该吧,没确定呢。”
桑未眠:“去临城吗?”
顾南译:“嗯。”
桑未眠算算日子,春茶也该上市了,他是得回去打理生意。
他其实可以直接从昌京过去的,来瑞城一场纯属是绕远路,纯帮她。
他似是能看清她心思一样,在那儿补着:“还有别的事,几个朋友好久不见,聚聚。”
嗯,他瑞城朋友多,三年前那会来的时候,光是请他吃饭的人排起号来半个月都吃不完。
顾南译:“约完了再去临城吧。”
桑未眠下意识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打着双闪的车子停在了他们面前。
顾南译先过来给她开的门,手背挡了门顶,似是让她先进去:“不一定吧,临城的事估计要忙一段时间吧。”
桑未眠觉得自己多此一问。
她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呢。
她是知道的,他一年一半的时间在临城,一半的时间在昌京。
她从前总是在春天和夏天见他,
却总也目送他消失在秋天和冬天。
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但不管怎么样,命运还是爱开玩笑。
他们依旧一南一北。
可能要等到秋天,等到树木的叶子全部掉光,他们才会重新见面吧。
那个时候——
桑家承诺的房子应该已经买好了吧。
她那个得到现在一切的所承诺付出的代价也应该要兑现了吧。
桑未眠想到这儿,没进车子里,只是回头对他说:“顾南译,你伸手。”
他没动,依旧保持那个姿势,不解地问她:“干嘛?”
她却不由分说地把他原先搭在车子顶的手拿下来。
顾南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他袖口的纽扣没系,小半截衬衫没完全盖住手腕,露出的那截皮肤上感受到她冰冰凉凉的指腹贴上来。
她从手里拿出个东西,沉甸甸地放到他掌心里。
他打眼一看,是那个唬人的大玉扳指。
顾南译想问她这是干什么,却听见她说:
“给你当路费,对自己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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