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躺在床上的何竟见到丰年进来之后咬着牙停止了嚎叫,他不能让死对头就这样看自己的笑话,而且还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嘲讽地看向来人:“丰副将?你怎么过来了?难道这个时候不该收拾行装准备出发去西北吗?”
“哦?何副将这么快就知道我要去西北了?”丰年一点儿都不意外对方会知道这件事情,大概李知府那边刚有动作就跟这边通气了吧。
“呵呵......”何竟同样回了丰年一个放肆的笑,只是他那脸上已经被挠得血肉模糊,还涂了绿色的膏药,让人看着实在渗人。
“我呢,过几天确实是要离开府城去西北,只不过今天却是为了另外一桩事儿。”丰年才不管何竟的脸有多么恐怖吓人,径直走到圆桌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脸戏嘘地打算看好戏。
“你来能有什么事?哼!放心吧,这事将军已经定下来了,我是不会替你说好话的。”
何竟根本没将丰年的样子看在眼里,在他看来,丰年过来无非就是想让自己在姐夫和将军面前说说好话,好让他留在府城,这事原本就是他提出的,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替丰年说话?
“呵呵......”丰年并没有说话,只是将目光放扫了一眼旁边椅子上坐着的衙役。
“我们今天过来是要带何副将去府衙,为了一起悬而未决的杀人案,现在证据确凿,请何副将跟我们走一趟吧。”那衙役说完之后,根本没管何竟是个什么脸色,连同一起过来的衙役直接上前用镣铐锁住了何竟的双手。
“混帐,你们干什么??好大的胆子!快放了我!”何竟的双手锁上镣铐之后这才反应过来,朝着那几个衙役就怒骂起来。
如果不是之前把身上好多地方挠得血肉模糊,这几天被折腾得虚弱了很多,何竟这会儿已经从床上跳下来跟几人拼命了,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轻易就被制服住了。
就在他怒骂的同时,从隔间里冲出几个女人来,为首的那个正是李夫人何氏,她高傲地怒斥着几人。
“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快放了我小弟!!”
“夫君!!你怎么样了?呜呜呜......”另一个年轻女人直接扑到何竟面前哭了起来。
几名衙役这会儿虽然畏惧李夫人以后的枕头风,不过想到丰年手里的国师府令牌,最后还是咬咬牙站在原地没动。
“快放了我小弟,要不然,本夫人让你们的脑袋搬家!”李夫人见众人都不搭理自己,气急败坏地冲到几人面前,想要将何竟拉扯出来。
原本几位衙役对于这位李夫人还有些发怵,但是听到对方轻而易举就说出要自己脑袋,心里哪能不气,于是,抓着何竟的手就使出了更大的力气。
“还请李夫人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干活儿的人。这可是大人交代的,我们必须得执行。”
说话那人稍微抖了个小机灵,并没有明说是哪位大人下的令。
“什么??你们大人下的令??”李夫人先是愣了一下,而后又发疯似地开始拉扯几人。
“不可能,他怎么会下这样的令??”
“你们胡说,这可是我亲小弟。”
“你们这些混账,快放手!!”
此时的何竟也开始奋力挣扎起来,不停地用脚踢几个衙役,嘴里还在大喊着:
“二姐,快救我!”
“姓李的那白眼狼还真的要对我下手啊!二姐......”
“他肯定是见爹他老人家不在了,想着害我呢,然后就是害你啊二姐!!”
“......”
何竟之前和李知府从丰家返回时,就已经发觉自己这个姐夫的态度隐隐有了变化,只是没想到会真的不顾自己病成这样就下手,他恨!恨他们何家为什么扶持了这样一个白眼狼,就这样被反咬一口真是不甘心啊!
就这样,姐弟两个还有何竟那媳妇,三人一直从屋里拉扯哭闹到院子里还不停止。
李夫人和何夫人见几个衙役的态度太过强硬,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也是稍微放低了一些姿态,开始对几人和颜悦色起来。
“你们有话好说,先放了我夫君,别扯疼了他,之前就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又这样拉拉扯扯,伤口又开始渗血了。”
“你们这些人还有没有良心,你们怎么能在这个时候抓人呢?没见他身上的纱布都被血水渗红了吗?”
看了一会儿热闹的丰年也跟着众人从屋里来到院子里,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何竟几人在拉扯,只是勾了勾唇角。
不是想在药材上动手脚害自己顶罪吗?不是出主意想要算计自己吗?那就得承受被反击的后果。
正在挣扎的何竟无意中扫到了台阶上丰年那高高在上的笑脸,这下还有什么想不明白,于是便对着丰年破口大骂起来。
“都是你,丰年,你个小人,居然害我??”
“你个骗子,挑拨姐夫放弃我,你不得好死......”
“丰年!我要杀了你!”
此时的李夫人听了何竟的话也把目光投向了丰年,她之前可是听说过丰年这个人的,还说他能力不错,功夫也很好,没想到却是一条毒蛇,竟然向自家小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