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天,和纪伯常在这已经聊了有段时间了。
便起身对他说:“纪驸马,时候不早了,该去祭奠家父了,想必我大姐他们也等急了,灵均就先走一步。”
他也马上站起来说:“走,我亲自送牧老弟过去。”
我连忙制止了他:“纪驸马的好意灵均心领了,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去好好睡一觉,保持头脑清醒。”
“好,那我就听牧老弟的。”
此时纪伯常脸上的阴霾之色一扫而空。
随即他喊来一名卫兵,带我去老爹的陪葬墓。
我跟着这名卫兵,沿着皇陵里宽阔的神道走了一段时间,然后向左拐又走了一会就看到了老爹的陪葬墓。
卫兵把我带到后就离开了,我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老爹这陪葬墓,无论规模、规格、朝向,还是风水都是按照一品武官(二品死后追封一品)的规制来建的。
墓志铭也是由当朝宰相亲自写的。
可以说,这墓里除了没有老爹的尸身,其实就是一座真真正正的一品武将陪葬墓。
想必李由和韩景行也早已想的明明白白,我们牧家人肯定不会擅自开墓验尸。
因为,即便我们有所怀疑,但万一开了棺,里面如果不是老爹的尸身还好,假如真是老爹尸身的话,那将是一件极为不吉利的事。
对逝者和长辈可以说是极其不尊重了。
他们是笃定我们牧家即便有人怀疑也不会干那样的事。
再一个,除了我们牧家之外,只要李氏皇族还在,更没有人敢来这皇陵里盗墓,那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退一万步讲,即便真有人在这皇陵里盗了墓,他还敢大肆宣扬不成?
可以说,只要老爹不主动露面,这件事就是天衣无缝了。
待我走近老爹的陪葬墓,大姐他们早已把祭祀所需的各种物品一一都准备好了,摆放在它们该在的地方。
只等我来了。
“怎么这么久?”大姐有些不满的问。
“和纪驸马多聊了一会,他被发配到这皇陵做陵园守备,心中多有不满,便和我多抱怨了几句。”
“也是,这纪伯常是封国当今唯二的觉醒者,更是驸马。在二皇子登基之后,居然被发配来做陵园守备,看样子这封国真是要变天了啊。”大姐感慨道。
“是啊,当初自然神教攻入皇宫的时候,只有纪伯常率三千西禁卫军现身保护先皇,可见其它几方禁卫军早已是二皇子的人了。所以二皇子登基后才会把他发配到这种地方。”
大姐点点头,眼神里充满忧虑。
“先不考虑那么多了,先做我们的正事。”
旁边有一个铜盆,里面有一盆水,大姐示意我先净手。
净手之后,祭祀仪式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祭祀中那些繁琐的流程就不提了,总之祭祀仪式结束之后已经到了下午。
我们把老爹的陪葬墓打扫干净,把东西收拾好,便开始离开,向皇陵外走去。
今天天色略微有些阴沉,但一丝风都没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静谧的美。
快走出皇陵之前,我又回头看了一眼老爹的陪葬墓。
纸钱燃烧过后,灰烬冒出的烟和香火发出的烟缠绕在一起,直冲天际,与天空中阴沉的云雾连接在了一起。
远远看去,那柱烟似乎是连接天地的通道,也像是人间与神灵和祖先沟通的桥梁。
正在这时,我感觉到一滴雨水落在了我的脸上,压抑了一整天的阴沉,也终于承受不住了。
很快,雨如蚕丝般缓缓从天际滑落,绵绵细雨如同银线,轻柔而细密。
和前世地球上的秋雨也别无二致。
在这样的雨天里,不必加快脚步,也不会被淋湿,细腻的雨滴落在身上,像一颗颗细小的珠子沾在衣服上。
我们乘上马车,向天翊城返回。
坐在马车上,我看到皇陵前面那条河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如同轻纱般的薄雾。
远处的山涧之中,雾气更是如浪潮般涌了出来,然后缓缓铺开……
这时,我突然莫名的心慌了起来,感觉好像有什么事即将要发生。
直到又过了两个时辰,我们一行人回到城中。
在天翊城内,又看到了人间烟火,看到了没有打伞在雨中匆匆跑过的路人,看到了撑着伞漫步的行人,看到了在屋檐下驻足的赏雨者,看到了在雨中嬉戏打闹的孩童。
我心中那份没有由来的慌乱才逐渐平息下来。
街道上,雨珠在树叶上跳跃,湿润的青石板被雨逐渐洗净,反射出淡淡的光影。
秋雨带来的湿润空气,伴随着薄雾,使得远处的景物变得朦胧,给城中的景色也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更增添了几分梦幻色彩。
马车停好后,我下了马车伸出手感受雨落到手心里的感觉。
雨没有一点要变小的意思,虽然本身它也不大,看样子,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
经过这一天的奔波,回到将军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我们这些人草草吃过晚饭,便各自回房休息。
……
第二天,我被辰时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