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人马起来,为首的一敲响大锣,噹的一声,大家就安静了下来,主持的人说话也能听清楚,一下便将围在边上不知情的看热闹之人给疏浚开。 这一层又一层的,便也到了最中心。 却不想竟然还真踩伤了好几个人,真的闹出了人命来。 一时间街面上乱糟糟的,那些生怕连罪在身上的,急忙跑了去,原本拥挤的这段街上,只剩下衙役和原本人群最中央的几个人。 王公子的妾室早就趁乱跑了,王少夫人受了伤,有人趁乱强抢她耳朵上的坠子,如今两个耳朵血淋淋的,恐怖得要命。 萝卜崽救出来的这姑娘见此,急忙跑上去扑在她身上哭喊。 原本好好的一日游,剩下的大半日都衙门里度过的。 周梨这里得了消息来,接了萝卜崽回去,已经知晓了原委的她,只担心萝卜崽可是受伤,执意要领他去医馆里瞧。 萝卜崽自是不愿意再白花钱,“我真没事,我出来得早。” “你晓不晓得,那些被踩到的伤者,已经断气了两个。”周梨听说,原本衙门喊了郎中来时,看着还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外伤,不过是胸口有些闷,哪里晓得还没走到郎中的医馆里,人就在街上断了气,一句遗言也没留得。 一头来接四饼的段少白听得这话,也紧张起来,拽着四饼也要去医馆。 如此这般,他二人今日虽没能一起去戏院看戏,但也一起去了衙门和医馆。 等郎中仔细看过,确定没有半点事后,周梨又朝他两个确认,不晕不恶心,方才放了心。 去与段少白作别,“我也是今儿才晓得你要走的,阿初他们那边,若是来得早,我便与他们说一声,兴许能送你一程。” 段少白连连摆手道谢“不必如此麻烦,我明日一早便要启程,他们又要去翰林院,都是耽搁不得的。这往后有机会再见。” 周梨听得他如此说,也就没再多言,当下同他告了别,各自领着各家的小厮回家去。 路上少不得是要说萝卜崽几句,“往后那人多的地方还是少去钻,今日也是皇天姥爷保佑,叫你们两个命大。那几个枉死的,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想起那因贪图小利,被活活挤死踩死的几个人,不免是一阵唏嘘。 因为正室和外室打架,还惹出了人命的,这几百年来,只怕还是头一件,自然是闹了个满城风雨的。 那王大人怕是要乌纱帽不保了。 但这些都不是周梨所担心的,因为她也没顾得上,这前脚才带着萝卜崽回家,叫他好好去洗一洗。 这时候顾少凌已经回来了,因为顾十一的那些话,叫他一直垮这一张脸,直至听得外面发生的这些事情,才有了些精神,听得周梨说那外室就是花慧,不禁啧啧道“她果然是一个祸害,我你现在反而要感谢她,当初没留下来。” 正说着,小厮忽然来禀,“沈大学士家里来了人。” 两人不免是有些愕然,同这沈大学士可谓是一个铜板的关系都没有从来没有来往过的。 面面相觑后,周梨反应过来,“可晓得是为什么事” 那小厮发愁,“瞧着跟他们家人来的,还有衙门的冰人祝子骞。” 周梨和顾少凌几乎是异口同声“祝子骞”他这号人物,不怪小厮认识,连周梨和顾少凌两个才来上京没多久的,都早就听过他名声了。 可谓是如雷贯耳,不过是弱冠的年纪,在他手里因缘牵线的,便已有上千对了,这是多少媒婆一辈子不敢想的业绩。 而且但凡他经手的因缘,没有一对和离的,虽不说是过得蜜里调油,恩爱如鸳鸯,但也是和和美美的。 小厮连连点头,“小的没认错。” 于是两人不免发愁起来,这人要给谁说亲周梨又觉得,这沈大学士怎么听起来好耳熟只问着顾少凌,“这沈大学士谁啊” “好像,好像是王大人的亲家,他家闺女不就是王大人的儿媳妇么”今儿街上造成伤亡的主角之一。顾少凌回着,却是好奇,“听说他家两个女儿,莫不是要将小的这个说给阿初” “不可能。”周梨摇着头,“也许是挈炆。”然后叫小厮去请人进来。 顾少凌还是有些要面子,但又不想错过这番热闹,只跑到那厅门后面的小室里坐着。 不多会儿,那沈大学士家的人便来了,走在前面的却是那祝子骞,见了周梨虽也是头一次见面,但也颇有些识人之术,一眼就认出了周梨的身份,只笑着拱手上前,“恭喜周姑娘,贺喜周姑娘” 周梨看着他笑,却是有些头皮发麻,“敢问祝公子,这喜从何来” 祝子骞笑容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