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你怎么想” 人口核对总是要去的,周梨就是有些担心姐姐他们现在生死难料,该是个怎么登记法正要询问白亦初。 又听白亦初说道“因许多人还没回来,所以应该会持续两三个月左右,所以其实咱们倒也不用太着急。而且我打算明日再去县城里看看,杜仪表哥那几个朋友的住址我也晓得,听说县城保护得还好,没有被烧,他们若是还活着,应该都回来了。” 周梨听得这消息,心中升起几分希望来,但又有些不放心,“这去县里,四五天的路程,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但是她的脚才好,现在才是灾荒刚过,吃饭都是问题,哪里来的牛马代步得全靠两条腿,白亦初是不同意自己去的。 正想着要不柳小八跟着去,但白亦初已经先一步开口,“我自己一个人去就好,快去快回,也免得你悬望忧心。” 周梨一想,那就作罢了,毕竟柳小八也是摔了腿的人。而且现在人们都返乡了,没准柳小八的叔婶也来了,他可能要去镇子里找人呢 倒是莫元夕,她不是本地人,这户籍怕是不好弄,不免是有些担心地看朝莫元夕,“你户籍怎么办” 莫元夕是不会再打算回十方州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小孩子也不是不能自己生活,周梨不就活得很好么还能自己当家。 她是没周梨那个出息,但是她可以留下来,帮周梨家干活。她那十一二年虽是荣华富贵,十指不沾阳春水,但现在她什么不会做挑粪她都能干。 那柳小八整个天灾期间在地窖里攒了的几桶粪还是自己帮他一起运送出来的呢 也不知他家那地窖,竟也不修个楼梯。 “我一个小姑娘,怎么也和那作奸犯科的人不相干,应该不用特意去我老家核对。”她唯独担心的是,自己一个小姑娘孤身一人,又无钱财置办房屋,衙门大概不可能给自己开女户,肯定要让自己跟着将户头上在谁家。 所以她两眼期待地看朝周梨和白亦初,“若是衙门不用我回原籍,也不给我开户头,求你们答应收留我。”她说到这里,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一路上我们虽彼此猜忌,可到底是你们救了我的命,我不是那种狼心狗肺不晓得知恩图报的人,你们若信不过我,到时候我直接卖了死契给你们。” 然后连说好几句求求你们了,不停地磕头。 周梨将她给拦住了,“你倒也是坦诚,不过你先起来,这事儿不急。” 可没得个准话,莫元夕心里不安定,就此拉着周梨的袖子不放“我什么都能干,你看我既识字能算账,我也能下地干活,挖粪劈柴,什么我都能行的。” 周梨见她这急切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将自己和白亦初做那救命稻草一般紧抓着不放。终究是松了口,“罢了,那你就与我家上在一处,只不过死契倒不必,签个活契便好。” 虽然她有一颗好心,但周梨前世到底活到十岁,心里清楚得很,理智地晓得好人要做,但也不能太过于无底线。 常言说的好,升米恩斗米仇。 莫元夕对这个结果也很满意,反而感恩周梨竟然只叫她签活契,心里对于她的感激就更深了几分。 因白亦初明日要启程去县城,所以今天晚上也就歇息得早。 翌日她一起,那莫元夕也赶紧爬起来,晓得周梨要给白亦初做干粮带在路上吃,也跟着帮忙。心里想着原来自家那些下人们这么做,自己也积极一点,免得对不住他们的救命之恩收留之恩。 卯时二刻,白亦初便背着包袱启程了。 白亦初想着逃难的乡邻们返回来,他们村总不可能全都死完了,大家的粮食虽然基本都在,但是大部份还是因为走得匆忙,粮食没藏好,一并消失在大火中了。 到时候不免这大半年都要饿肚子,虽说朝廷承诺会拨粮食下来,但几时到,到手里又有多少,能否让一家人吃得饱,却是另说。 便和柳小八商议,“你叔婶若是都能平安归来,再好不过,你家也算是有大人在,地窖里的剩余的粮食是能保住的。可是凡事有万一,若他们没有回来,或是又回来得晚,别家没了粮食,你一个小孩,怕是守不住的。” 她家地窖里虽然也有粮食和些许蔬菜,但大头都在姐姐那边,这边就算真被抢了,倒也没有什么。 不过她倒是担心起了姐姐家的铺子和院子的废墟,不会因迟迟没去核对身份,叫人当做无主之地,分出去吧 想到这里,她也起了心思,等不及他们回来了,先去将自己的身份核对了。 而柳小八听到她的话,也忧心忡忡,马上就打了主意,“咱还有些箱子,不如我垫了油布,咱给装里头埋到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