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王府,大厅。 只见大厅之中,一人静静地盘坐在一个蒲团之上。 此人面容有些消瘦,看起来有些不修边幅,头发都是散乱的。整个人有些邋遢,又有些颓丧,他穿着白色的长袍,坦露着胸膛,静静地闭着眼,像是在冥想。 就在此刻,只见一个侍卫此刻匆匆忙忙的走了进来,看见盘坐着的男子旋即单膝跪地,行礼道:“殿下,传出来消息说皇机阁之中的葙王出逃了。” 那盘坐着的男子听到这消息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那侍卫问道:“这消息可属实吗?” 侍卫赶紧回答:“应该属实,现在皇机阁已经乱作一团了,这个消息许多人想必都已经收到了,现在即使是宫中也已经传出消息,派人将葙王捉拿归案。” 男子便是祺王,此时他听此消息,不由得轻轻笑了起来,他此刻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背后,然后向大厅之外走去,此刻还是夜里,伴随着月光,男子抬起头来,不由得一笑,然后说道:“四哥呀四哥,这一步你是真的走错了。若是你老老实实的待在皇机阁之中,或许还能留得一条性命。但此时不顾父皇之令,贸然出逃。只怕是连这条命也保不住了。” 侍卫问道:“那殿下,我们现在要不要出手?葙王就算出逃,短时间内想必还是在天角郡之中。眼下八大州的驻军换防,说不定还真能让葙王趁乱逃了出去。” 祺王确实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必了,即使逃走了又有何妨?接下来就静观其变吧,传我令祺王府从今日开始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如今正逢乱世。我那位四哥是闲不住的,他终究还是会回来的,只不过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闹出多大的动静。但无论如何,只怕到最后也只是死路一条,徒做嫁衣罢了,毕竟宫里的那个女人可不是吃素的。现在不变比变更好。” 侍卫点点头,旋即退下。 谁知从一旁的走廊之中又走出来一位女子。 祺王似乎早就知道女子在一旁,此刻也不看那女子只是说道:“夫人觉得如何?” “殿下英明神武,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妾身见识浅薄,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现如今恐怕也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此女正是祺王的祺王妃。 祺王点头,“可终究还是要早早做好准备。帝妃心狠手辣,此次大权在握,恐怕有些人的血是不流不行了。” 祺王妃一笑,“只要流的不是咱们的血就行。” “夫人对于宣王怎么看?”祺王又是问道。 祺王妃想了一下,然后说道:“妾身对宣王印象不深,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不过就以往的一些传言来看,宣王似乎为人谦逊低调,在外不露锋芒。只怕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啊。” 祺王叹了口气,旋即一撇嘴,笑道:“我这位七弟还真的是要枯木逢春了不成?夫人觉得宣王有夺嫡之念吗?” “殿下说的哪里话?我想任何一个皇子对此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对于那个至尊宝座,哪一个不是极度渴望?若是说以往因为前太子或者二位殿下的威望,他还不敢有此念头,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恐怕他也会想一想了。而且就现在形势来看,他成功的概率远远大于殿下。” 祺王一挑眉,微微点头,“希望我那位四哥能够真正地争一口气吧。” 祺王妃想了一下说道:“殿下是想借着葙王此次出逃,搅乱现在的局势?” 祺王说道:“宫中已经传出消息。周玄策老将军此次似乎是站在帝妃那一边,若是如此的话,其他人在想动刀兵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不过周玄策老将军一直只忠于父皇,此次是因为父皇暂时没有消息,方才配合帝妃。我想即使是帝妃也不能够轻易调度帝国的八方军马,但即使是如此,现在的帝妃已经控制了帝国的整体局势,任何人轻举妄动,只怕都会直接身首异处,即使是我也不例外,现在实在不是争权的好时机呀。” 祺王妃此刻走到祺王身边,低声说道:“此次陛下突然外出,旋即便没有了消息,殿下对此就没有任何奇怪的吗?” 祺王陡然看向了自己的夫人,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我父亲那边得到消息。夜帝出巡的消息应该是在西部墓葬被发现的前一个月就已经放出来了,那个时候陛下可不是专门想要去西部墓葬的。”祺王妃低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父皇早就定下了出行的计划,只不过因为西部墓葬的出世,才把目的地改成了西部墓葬?”祺王说道:“丈人可还听说过其他消息?” “父亲父亲身为朝廷重臣,与周老将军也有一定的交情,此番他已经与周老将军通过信,周老将军之所以配合帝妃,是因为帝妃有陛下的口谕。所以说陛下应该是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包括帝妃的摄政。”祺王妃说道。 “如此说的话,那就更加奇怪了,单凭一条口谕可没有让办法让周老将军配合八个大州的换防,这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帝国军队哪有那么好容易调动。”祺王皱眉不解。 祺王妃也是点头,感觉奇怪,“是呀!周老将军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单凭一条口谕,真假未辨,他便如此配合帝王妃。真是让人想不明白。” “难不成是父皇离京之前已经暗中叮嘱过周老将军什么了?”祺王想到此处不由得眼神一凝,即使是祺王妃,此刻也是不由得竖起了眉头。 紧接着祺王妃想到了什么,吃惊得捂住了嘴巴,“殿下,你说会不会这一切都是陛下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扶持宣王上位。” “宣王因为身体原因早就被父皇断绝了登基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