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是桌子上的瓷花瓶,因为陆长隋的撞动一下跌落变得四分五裂,宋吟被那声巨大的碎裂声,吓得浑身一抖,脸色空白。 陆长隋没有被这个插曲打断,他伸出手扶了扶宋吟。 所有一直忍着的情绪,好像都在这一个动作里爆发。 宋吟猛然拍开他的手,胸口剧烈地起伏,想忍下不该有的眼泪,但因为换气太急,还是哽出一声颤音:“我讨厌你,陆长隋。” 以前欺负陆长隋的事他一件都没有干过,害陆长隋人生变糟糕的人也不是他。 为什么所有的报复都要落到他身上? 宋吟想安慰自己,只要他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可恶的人就好,但发现做不到,他觉得不是他做的就不该是他来受罚。 偏偏他的人设和相同的一张脸,让他为自己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 “我知道。”陆长隋声音轻轻颤了下:“……但是为什么?” 宋吟心中的火,因为他这一句为什么突然燃了起来。 本来不想说的,一开口就忍不住:“为什么到现在还在装,我不是不上网的老古董,网上那些传得风风雨雨的案子你当我一个没看到吗?” “你墙上挂着的那份报纸,上面大半的人都出了事,下一个人是谁?是每天和你睡在一起,但你日夜都想着取他性命的小侄子?如果你是装的,那你真担得起一声演技精湛,陆长隋,你知道我最害怕什么样的人吗,我最害怕两面刀,表面什么都听我的,背后却找人把我拉到帐篷玩只有两个才能活下来的玻璃桥游戏的人!所以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不知道,你应该是最知道的,难道我会喜欢一个时刻惦记着我的命的人?!” 几乎是有点激烈地说完这段话。 宋吟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受,所以这些天大概无知无觉想了很多次,现在才能这么顺利流畅地说出来。 他的眼睛在刚开口就糊满了水,隔着模糊的一片抬起头,就见表情一向淡漠的陆长隋微有异色地看着他。 眼泪一掉就有点控制不住,从眼角滑下来,一行又一行,都掉进敞口的衣领里,宋吟抬起手背擦了两次,得不偿失地越擦越多。 到最后,手和脸全是水。 他有些慌地挪了挪目光,从桌上扫了一圈,惊奇地发现居然没有纸,宋吟吸了下鼻子,正想再看看前面靠窗的那个桌子,却忘记陆长隋挡在他前面。 他这一看,看的是陆长隋。 陆长隋和他对视,慢慢地,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掀起自己的衣角递给他。 宋吟:“……” 拜托他不是这个意思,而且他真的很生气,这样一递,所有气氛都变得很诡异好吗。 更诡异的是宋吟一下子还接住了。 这一接之前的气势全部消散,宋吟觉得有点丢脸,捏着那小小一块布料价值几十万的衣角,借坡下驴地埋过去。 一埋,他整个人都变得死寂,肩膀也不抖动,只有衣服下面传出一片片温热。 到现在他还是很怕昨天从玻璃桥上掉下去的事,如果当时他就那么死了,他进快递世界就没有任何意义。 宋吟轻轻抽着鼻子。 很久之后他才听到陆长隋的声音:“宋吟。” 陆长隋轻轻覆着宋吟的细嫩后颈拍了拍,掌心濡出了点汗意,他垂下眼,有点紧张地:“我回去以后会告诉你所有的事,不会隐瞒。” “但你说的玻璃桥的事,我从来不知情,我很少会管荒地的事,所有伤害你的事都不是我吩咐去做的。” 陆长隋滚了滚喉结:“不过我也有一定责任。” 荒地的所有人都知道那份报纸有哪些人,那份报纸是他交出去的,他也说过,见到这些人不要手软。 “所以,”陆长隋看着宋吟胳膊上的伤,手指蜷起来:“对不起。你讨厌我是应该的,还好你没出事。” 他说到最后声音轻得像空气,和在财经报纸上,他老谋深算、心狠手辣的形象不同,现在的他在一个小辈面前连头都可以低下。 宋吟埋在他衣服前面没有说话,他迟疑了会,思考自己应该还要再说点什么,只是他沉默寡言久了,好像失去了说好听话的能力。 陆长隋喉结又一次滚动,身上无声散发出难言的焦灼。 这时候,宋吟突然出声道:“他们逼我玩玻璃桥游戏,不玩就用水管冲。” 陆长隋手指微微愣了下,从那声软绵绵的声音中,听出宋吟似乎在和他诉苦,但随之他的眸光寒了寒。 宋吟抿唇:“我玩了,但是有人把我推了下去。” 宋吟擦了擦眼睛:“后来那些人把我带到了这里,每天亲……亲自给我喂辣椒油
525. 诡异债主(22) 喂他辣椒……(3 /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