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收后,我们再积累一年的粮草,到时咱们秦军远程作战,攻占荥阳时兴许就能让粮库的压力减小许多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秦王稷现在也是没办法了,他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长叹一声,看着白起道:
“武安君,那寡人就听你的安排,你好好琢磨一下三川郡的事情,等下一次秋收后,秦军要尽快进攻荥阳。”
“诺!”白起抱拳高声应和。
“范叔。”
“君上,臣在。”
应侯也忙提起了精神。
“寡人认为,咱们国库的钱财不足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虽然这几年我秦国风调雨顺,没有出现什么大的灾害,可天灾这种事情非我们人力可提前预测的,钱财充盈的国库就是我们最坚强的后盾。”
“你要多想想办法,快些让我们国库的钱财变得充足起来。”
应侯硬着头皮拱手点头道:
“诺!”
秦王稷颔了颔首,而后双手按着漆案面从坐席上站起来,穿着丝履有些烦躁的在木地板上走来走去,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他们老秦人花钱的速度这般快,赚钱的难度就如此大呢?
他明明看到山东诸国的商贾们靠着倒卖物资每次都能赚到很多钱的!可恶!
“范叔,你还要再催催赵国那边的人,让他们动作再快点儿,这都又过一岁了,国师为何还能好端端的待在邯郸呢?”
大魔王背着双手走到应侯面前,低头看向跪坐在坐席上的范雎不满地拧眉道。
应侯感受到自家君上散发出来的急躁压迫感,忙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从坐席上站起来俯身道:
“君上,赵国那边的人已经在使劲儿了,
相信国师入秦的时间已经离得不远了。”
“唉,希望吧……”
秦王稷转头望着巨大的屏风舆图幽幽叹了口气。
……
“荀公,我先回家啦!”
邯郸小北城。
下午申时末,背着双肩包的政崽又结束了一日荀府的课程。
待小家伙被荀子抱到车厢上后就连连挥舞小手咧嘴笑着与荀子告别。
荀子也对着小家伙挥手笑道:
“政,路上注意安全,明天见啊!”
“哈哈哈,好!”
一老一幼在荀府门口告别。
在街道另一头则停着一辆马车,一个长得挺胖的男童用双手扒着车窗,鼓着一张包子脸紧紧盯着前方正坐在车厢里与荀子笑着告别的政崽。
他眯着黑豆子似的小眼睛看着国师府的马车慢悠悠地从街道另一头驾驶出去,荀子也转身领着一个身着紫衣的年轻齐人回府了。
男童立刻气愤地重重用脚踢了一下车厢门,拧着眉头对着坐在车厢外的驭者大声询问道:
“你确定那坐在马车里地小孩儿就是赵康平的宝贝外孙?”
驭者忙转头看着车厢门,小心翼翼地点头道:
“没错公子,奴已经都调查清楚了,刚才那个穿着金色衣服的孩子的确是国师的外孙,现在已经三岁出头了。”
“国师府不是在大北城吗?那小狼崽子跑来荀府干嘛?”
驭者听到自家公子这语气怒的仿佛都要着火了,回话的语气更加小心了:
“公子,奴听闻那孩子现在正跟着荀子学习。”
“呵——”男童闻言嫉妒的眉毛都高高挑了起来,满脸涨红,简直不敢相信地大声骂道:“你莫不是在糊弄本公子,就凭他那身体里流的蛮夷秦血,他能听懂儒家学问吗?”
驭者忙又点了点头,拱手作揖道:
“公子,奴不敢骗您,虽然不确定国师外孙是否真的在跟着荀子学习儒家学问,但他确实现在每日下午都会乘着马车从大北城赶到小北城进入荀府内学一段时间。”
男童听到这话简直气得牙痒痒,“啪”的一下就气汹汹地用脚踹上了两扇车厢门,两手撑着坐席,箕坐在坐席上生闷气。
不久前荀子刚从齐国回到家乡时,他阿父曾带着他来荀府求学,可那不识货的老东西竟然直接语气直白的拒绝了他,连婉拒都不是,怎么仅仅几日的功夫,就会收那西边虎狼秦王的曾孙入府教学!
“呸!老眼昏花的糟老头子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脑袋也跟着发昏了!”
男童狠狠地用双拳捶打了一下坐席,扯着嗓子恼怒地大声骂骂咧咧了一句,就怒气冲冲地喊着坐在外面的驭者快些赶车回府。
待到这辆马车顺着前面的宽敞的街道滚滚驶去后,被马车堵在后面约莫八百米外的两辆不起眼的马车才慢悠悠的跟了上去,追着奢华的马车行了几条街,瞧见马车径直拐入了郭府后。
两辆马车才快速沿着郭府门前的街道往大北城赶去。
……
翌日上午,赵王宫偏殿。
太子偃和自己的伴读们刚刚跟着夫子上完课就被郭开拉到了一旁。
七岁的赵偃看着郭开探头探脑、神神秘秘的模样,忍不住困惑的出声询问道:
“开,你把孤独自拉到这边想要干什么呢?”
郭开环视一周瞧见宫女宦者离他们二人有一段距离遂用手掌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