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等等食肆里售卖的一大半食物都是我太姥姥捣鼓出来的。”
“余下的一小半是我姥姥做出来的……”
“我阿母也很厉害,那些新农具都是我阿母带着墨家人制作出来的,我还有很多新玩具也都是我阿母制作的……”
“我太姥爷是个医者,整日不是在家里带着一群医者们熬药膏,就是搓药丸,姥姥白日就跟在太姥爷身边在医馆内给人包药……”
“我姥爷是赵、魏、楚、燕四国的国师!他懂很多学问,我姥爷有好几个很聪明的弟子,都来自不同的国家……”
“阿母教我赵语,恬与端和教我秦语,非是个长得很好看的韩国公子,他教我说韩语,斯是个楚人他整日不太爱说话,但一说楚语我脑袋瓜就嗡嗡嗡的响,泽是个长相万里挑一的奇人,他来自燕国,但不是我太姥姥的同乡,我跟着他学说燕国话……”
“以前我们家还有个魏公子经常来,我记得他长得也很好看,整日穿着红衣,还送我了一块漂亮的玉佩,可惜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他了……”
“除了这些人住在我们家外,还有一些人没有住在我家但也是我姥爷的弟子……”
听着荀子只笑着问了一句问了句家常话,小家伙就一股脑的将整个家里的人都得啵嘚啵的讲了出来,跪坐在不远处的花简直想要伸出双手捂脸。
荀子听得直乐呵,眼角眉梢具是笑意,从小家伙口中他竟然能瞧见一大家子来自天南海北、说着不同话的人竟然在国师府生活的和和美美的幸福画面。
政崽自然不是个傻白甜的性子,他也是唯独对着荀子这个刚认识的“老友”说这么多话,一方面是出于对这个忘年交的喜爱,另一方面就是他敏锐的感受到了荀子隐藏在笑脸之下的孤独。
在嘴巴不停歇的说了一通话,感觉有些口干的政崽就摘下自己背上的双肩包从中取出来了自己的小保温杯,拧开杯子盖仰头喝了一口温热的白开水。
荀子瞥见小家伙瞧着有些独特的水囊也没在意,在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背景音下,他也心情很愉快的将案几上的食物一扫而光,连盛在竹筒内的蛋花紫菜汤都饮尽了。
花见状忙有眼色的上前将案几上的空掉的餐具给收到身旁,准备等壮将食篮子拿过来后,一并带回到府内。
荀子用湿润的帕子擦了擦嘴角,就摸着鼓起来的肚子对着对面的小家伙喜悦地笑道:
“今日多亏小友竟是让老夫尝到了如此好吃的食物。”
政崽眼睛亮晶晶的笑道:
“我明日还给荀公带!”
荀子闻言遂伸出大手隔着案几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对着小家伙发出邀
请道:
“老夫吃的微微有些撑,小友可愿随我到小花园中转转消消食?”
“固所愿也!”
“哈哈哈,好。”
“走走,我俩同去。”
荀子高兴的牵着小家伙的手抬脚往外走,花看到壮拎着食篮子站在门口也忙将空掉的餐具全都拿起来放到了食篮子内,而后不紧不慢地跟在一老一小身后。
荀府的小花园的确不大,里面的花木早已枯萎,颤颤巍巍地托起了厚厚的积雪。
一老一小慢悠悠的走在鹅卵石小道上,荀子想起刚才用膳时小家伙说的话,低头看着身旁的小家伙温声询问道:
“政小友,你对未来有何期望?”
“期望?”
政崽疑惑地仰头看着荀子。
荀子笑着颔首:
“是啊,你长大后想要做什么?想成为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人生漫漫得有个想做的事情支撑着,若是人小时候就早早的确立了志向,为着自己的志向不断的努力,兴许长大后就能实现了,政,你可有远大的志向?”
政崽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询问自己这种问题,他蹙着小眉头认真想了半晌,而后丹凤眼一亮,立刻举起右拳头,喜悦地说道:
“荀公,我想成为像我长辈们一样厉害的大人,不,要成为比我姥爷他们更厉害的大人!”
“哦?”
听到小家伙这话,荀子眸中笑意更盛了,语气中却带着一丝为难:
“小友,额,你这想法在老夫看来可不太好实现啊。”
“嗯?为何?”
政崽不解地看向荀子。
荀子叹息一声道:
“你可知三年前,你姥爷曾单单听了廉颇将军描述的秦军的新战术,就能一语道破了秦军私下换将的玄机,凭一己之力,挽救了几十万赵人与几十万秦人的性命,避免了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促使秦赵两个军事强国在长平议和。”
“这两年越来越多的庶民们都渐渐知晓了当年战事的真相,无数赵国庶民们将你姥爷奉为再生父母。”
“更别提地窝子、火炕这种御寒好物的推广,又让这天下间数不清的贫苦庶民们得以在苦寒之中熬了下来,尤其是北边的燕国,每到凛冬之际就会冻死许多庶民,待到燕人学会挖地窝子,盘火炕后,很多燕人都将你姥爷视为寒冬的救赎。”
“那些大大小小的康平食肆得以让手头拮据的庶民们用极少的钱就感受到了这个乱世之中舌尖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