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天气越来越热了,常言道,六月的天,娃娃脸,说变就变,咱们在水上更是得谨慎些,小心盛夏时节说来就来的暴雨天呐。”
“也是……”
……
六月初,暑气翻涌。
两岁零九个月大、身高达到九十五厘米的政崽在府内跟着姥爷经过大半年的看图识字后,已经认识一百多个字了,雅言说的十分顺溜,能做到用秦语与赵语流利的与蒙恬、杨端和、母亲交流了。
当韩非、蔡泽用韩语、燕语和小家伙聊天时,政崽也能听懂一人的话,用雅言回话了。
可喜可贺的是在李斯的不懈努力之下,顶着小揪揪发型的政崽仰着小脑袋看着李斯说楚语时,虽然还是听不懂李斯究竟在说什么,但小家伙总算是能控制住自己的舌头,模仿着说李斯口中的“鸟语”了。
踏踏实实、兢兢业业教了小家伙一年多的李斯终于看到自己的教学成果了,简直险些的激动洒泪。
政崽每日在府中跟着不同的“老师”学习半天,玩儿半天,黄昏时还会被姥爷带着一群人沿着杨柳青青、夏花灿烂的沁水河堤吹着凉爽的晚风散步,过得好不惬意。
自洛邑的那封家书后,人在船上的嬴子楚惦记着九鼎,再也腾不出手给邯郸送家书了。
每日都有新鲜知识要学习的政崽也转头就将厚脸皮在竹简上追着姥爷喊“父”的“子楚公子”抛到了脑后,天天快快乐乐的在府中跑来跑去,又带着大虎、一虎等护卫们在府外的街道上跑来跑去。
而远在楚国泗水的沛县丰邑中阳里。
身穿粗布麻衣的楚人们正顶着烈日在地中忙活。
一个戴着头巾、挺着大肚子的农妇正带着俩小孩儿、胳膊上挎着竹篮,慢吞吞的沿着蜿蜒的小路走,准备到地里给正忙活的良人送饭。
俩小孩儿都是男娃,一个约莫五岁、一个看起来刚满三岁,兄弟俩的皮肤黝黑,脚上穿着草鞋,蹦蹦跳跳的跟在母亲旁边。
() 农妇走的步子并不快,她刚走到小路的尽头正准备拐弯,突然就觉得腹痛的紧,竟然是一步都走不了了。
“啊,啊,我的肚子。”
农妇丢下竹篮,脸色发白的扶着高耸的肚子慢慢的坐在黄土路上。
跟在她身旁的俩小孩儿看到这个变故也被吓坏了。
三岁的小男孩直接“哇——”的一下就张口大哭了起来。
五岁的男孩儿也惊骇地看着呼痛的母亲,惶恐地喊道:
“阿母,阿母,你怎么了?”
农妇的肚子疼得连连抽气,她咬着牙对着大儿子说道:
“伯娃子,你快去地里找你阿父,阿母怕是要生了。”
名为刘伯的男孩听到母亲这话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转头对着哭泣的一弟吩咐道:
“仲,你在这儿好好看着阿母。”
大眼睛中噙着两包泪的刘仲忙乖乖点了点头,哥哥一转身跑走,看着母亲疼得脸色发白的骇人模样,刘喜“哇——”的一下就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了起来。
正在附近忙活的农人们被刘仲的哭声所吸引,纷纷拐到小路上,一看到躺在黄土地上连连呼痛的妇人,各个大声惊呼道:
“刘煓!刘煓!你家婆娘要生了!”
正穿着短衣在地里忙活的刘煓突然看到大儿子刘伯惊慌失措地边朝他跑来,边大声高呼道:
“阿父!阿父!不好啦!阿母在小路上要生娃娃了!”
“什么?!”
刘煓听到这话双眼瞬间惊得瞪大,忙丢下手中的农具,快步往小路上跑,刚跑到小路尽头就听到了乡亲们的惊呼声:
“刘煓!快点来啊!你婆娘要生了!”
刘煓慌里慌张地跑去看着抱着大肚子痛苦地躺在地上的妻子也有些被吓着了,忙对着乡亲们喊道:
“哪位愿意帮帮我去寻稳婆,再与我一起将伯、仲他们娘抬到家里。”
“哎呀,我来吧!”
“我也来帮忙。”
一群人忙分成两路,一部分帮着刘煓抬他妻子回家里,一部分去喊稳婆。
“阿母!”
“呜呜呜,阿母!阿母!”
刘伯、刘仲兄弟俩边哭边追在一群大人身后往家中跑。
“轰隆隆——”
“轰隆隆——”
六月的艳阳天说变就变。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明晃晃的太阳就缩进了云彩里,正午的天色一下子就变得阴沉了起来,闷雷声在乌云之中翻滚。
“啊!”
“啊——”
刘煓的妻子痛苦的躺在家里的土炕上抓着身下的稻草垫子满头大汗的连声痛呼。
不断的惊雷声响彻在窗外。
“变天了!”
“变天了!要下大暴雨了!”
同一时刻秦国的船队沿着泗水途径沛县,原本晴空万里的好天气瞬间变得乌云蔽日。
平
稳行驶的三十多艘大船如同一片叶子般在狂风之中猛烈摇晃了起来。
正在船厢内闭眼小憩突然被船身的剧烈颠簸给“扑通——”一下就甩到了木地板上。
他瞬间从瞌睡中惊醒,听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