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抗不了多久的,唯一值得寡人欣慰的点儿是洛邑绝佳的地理位置,王畿周边一圈的天险,纵使白起用兵如神,想要攻下洛邑怕是也要用上不少的时间。”
“既然韩、燕、魏三家都出兵了,如此天赐良机,那么寡人也应当派出十万大军,为我楚人谋划,歇你来亲自领兵!”
黄歇刚听完自家君上的话不禁满是愕然,不明白他们楚人跑去援助周国干嘛,可当他看到自家君上话音落下后,用手指所点的位置时,春申君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忙拱手大声喊“诺”!
……
秦军再出函谷关,洛邑一道天子令骤然间使得天下的局势变得愈发的混乱,仿佛一大锅咕嘟咕嘟煮沸的水,使得天下诸国都不太平静。
而在东边临海的齐国内,却还是一片岁月静好的状态。
几十年前,齐愍王当政时,四处征战,那时齐人的武德很是充沛。
齐愍王在垂沙之战中大败楚国,往西进攻三晋之地,还想要吞并周室,自称天子,可惜在与秦王稷争夺霸主之位时败于秦军之手,后来一口吞并宋国后又惹得天下众怒,齐国遭遇乐毅带领的五国大军,被联手的五国猛揍了一顿,打到最后竟然把偌大的一个齐国都打得只剩下两座城池了,好在还有田单。
等齐愍王凄惨身死,其子齐襄王继位。
齐襄王薨后,他的儿子田建就坐上王位了,成为了齐国现任的王,但是齐国的实权不在田建手里,反而牢牢掌握在他母亲——君王后手中。
多年前,五国伐齐的大战已经把齐国打得从上到下都怕了。
短短几十年间,齐国的执政阶级就从“好战要战”变为了“躲战怯战”,可谓说从一个极端到达了另一个极端。
齐王宫内,齐王建看着摊开放在漆案上的周天子所写的合纵之信,不禁看向旁边的母亲好奇地询问道:
“母后,我们齐国真的不派援军帮助周天子吗?”
君王后蹙着眉头摇头道:
“建,你要记得我们齐国居于东边,咱们没有争霸之心,只需与秦国交好即可,不要贸贸然掺入中原的战事。”
“周天子此战必败,我们齐人经历过灭国战,好不容易复国了,不要在注定失败的战争中,轻易折损我们的士卒了。”
齐王建向来是母亲说什么他就听什么,母亲话音一落,他立刻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母子俩的念头却与齐国的众多学者不同。
当从王宫中传来齐国不会出兵援助周天子的消息时,临淄稷门外的稷下学宫内众多学者最先炸锅了。
儒家大师荀子跪坐在坐席上,蹙着斑白的眉头看向跪坐于对面的阴阳家大师邹衍摇头叹息道:
“邹兄,齐王与君王后实在是太短视了啊!母子俩想着不争霸就一味的不关注西边六国的局势变化。”
“我从不相信,秦国现在与齐国交好,待到秦国真的覆灭燕、赵、魏、楚、韩五国后,还会心甘情愿的放着东边的齐国丝毫不犯?”
邹衍听到好友的质疑,不禁摇头苦笑了起来。
荀况一个赵人自然可以随意评价齐王与君王后,可他一个齐人怎好评价那母子俩。
看着邹衍面容苦涩的模样,荀子也忍不住叹息道:
“邹兄,自从齐愍王身死,齐国从灭国再复国之后,我瞧着这学宫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愍王薨后,稷下的辉煌就已经绚烂到了头了,我原以为襄王当政时只是不重视学宫,直到齐王建继位了,我才彻底看清楚了,眼下的齐国执政阶级已经完全不将学宫放在眼里了。”
“他们不思进取,一味的将脑袋埋在沙子里不去管、不去问、不去看西边诸国的情况。”
“学宫现在也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的空间了,一位位大师都已经去世,年轻人之中也选不出几个能担当大梁的人。”
“唉,我今岁已经五十有五,年近花甲,我虽然来自赵国,却在齐国待了多年,现在也无力气和心力担当学宫的祭酒了。”
“不瞒邹兄,我准备等西边的战事结束后就进宫向齐王辞行,离开学宫,寻一处清净的地方好好带着弟子们著书立说,了却余生了。”
邹衍听到这话,低头沉默了许久才跟着叹息道:
“况,我能理解你的心思,可现在正值乱世,诸国纷争不断,天下间哪有什么清净的地方?你若是离开稷下的话,是准备返回你的母国,还是想要去哪个诸侯国呢?”
荀子抿唇摇头道:
“邹兄,我现在也正在苦苦寻觅合适的住所,楚国的春申君与我有些交情
,待秦国那边的战事结束,我进宫与齐王辞行后,或许会回到赵国看一看家乡,而后去楚国寻春申君。”
邹衍听到这话,也笑道:
“愚兄年岁大了,即便有心出行也受不了舟车劳顿之苦了,听闻赵国这两年似乎出了一个被仙人灌顶的奇才,况若回到母国了,可以前去看看,那位奇才是否真的如同传闻中那般厉害。”
荀子听到这话,只是笑着转头看向了室外绚烂的火烧云,久久没再出声。
……
“君上,我们赵国不能看着天子令无动于衷啊,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