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行走在邯郸城外看到了绿油油的麦子。
五月时,天气炎热,暑气翻涌。
穿得愈发凉爽的政崽又被姥爷带着行走在邯郸城外看到了衣着破烂的贫苦庶民们顶着大大的烈日,汗流浃背的用镰刀收割麦子的场景。
即便脑袋上戴着遮阳帽,前胸与后背上还被母亲粘着降温贴,可政崽还是被暑气给热的白嫩的小脸蛋发着红。
他被姥爷牵着小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走在有树荫的黄土路上,身后跟着母亲和蔡泽、燕丹等人,听着姥爷指着收割的麦田,当众讲道:
“政,岚、泽、非、斯、恬、丹、端和、小牧、去疾,汝等要记得为王、为官者,须知民以食为天的道理。”
“天下诸国的情况都是一样的,一少部分吃喝不愁的执政者整日凑在一起商议着该如何治理底下广大的贫苦庶民。”
“广大庶民们不认识字,手中也无兵器,他们日常勤勤恳恳能做的事情就是辛勤的种庄稼,在田地中辛苦地刨食。”
“庶民们是沉默的,他们无权无势发出来的声音也很难让上方的金贵肉食者们听到,可庶民们却不能小瞧,他们之中蕴含着我们肉眼看不到的巨大能量。”
“……”
“辛勤劳作的庶民们他们其实是不会管顶上究竟是哪个人在治理他们,在广大庶民们的心中只要有人能让他们有口吃的,能让他们靠着自己的勤奋劳作得以养家糊口,一家人过上平淡又平静的安宁生活于其而言这就是当之无愧的好王、好官。”
“一个诸侯国想要变得强大,变得富强,肉食者们不是根本,广大的庶民们才是根本,是最牢固的地基。”
“各诸侯国的执政阶级只有先制定好的制度规章,能让庶民们在国中安居了,他们才会辛勤的去搞建设,去发展生产力,你们永远不要小看这些只是拿着农具整日在田间低头忙活的庶民们,当有一日他们觉得自己被上方的肉食者压迫到极致,生活不下去了,这些庶民们就会轰轰烈烈地扛起农具进行造反,用他们掌握在手中看不见的庞大力量掀翻一群执政阶级,让天地换新颜,重建一个新的诸侯国,甚至重建一个新的大
() 一统王朝……”
蔡泽等人边听国师的话,边默默在心中记下。
政崽也眨了眨大眼睛,抿着小嘴望向那些正弯腰忙着收割麦子的贫苦庶民们。
……
五月底,一岁零七个月大的政崽在府内连着听了俩月的“外语”后,大人们惊喜的发现小娃娃说雅言时口齿变得清晰了不少,赵语、秦语也模仿的有模有样,偶尔还会从嘴巴中蹦出一两句韩语或燕语,可整整两个多月过去了,楚语的学习进度为零。
政崽学不会李斯的鸟叫声,甚至一个词都模仿着说不出来,仿佛一面对李斯*&&*&加密的楚语,小家伙就不知道该如何控制自己的舌头跟着打弯了。
诚然,小家伙仍旧是看着竹简大字不认识一个,但是他却学会说许多话了。
这下子韩非、蔡泽、蒙恬、杨端和、夏无且、许旺高兴的不得了,明白国师一家的启蒙方式真的奏效了。
唯独李斯心塞不已,他原本还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可教学成果对比的实在是太鲜明了。
尤其是小家伙蹙着小眉头,满脸困惑的一句句“鸟叫声”的评价,李斯不信邪的还真蹲在鸟窝下仔细听了半天的鸟叫声,而后他就崩溃了,因为他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母语真的有点像是“学鸟叫”。
难怪孟子当年会奚落许旺的大父许行整日都在“南蛮鴂舌”了。
如何让小家伙学会楚语,这成了李斯面临的极大难题。
随着不断的惊雷与瓢泼大雨的降落,邯郸的气温就一日高过一日。
六月初,天下诸国的庶民们几乎都已经完成夏收了。
邯郸城的庶民们惊喜地发现,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看到的国师府的号子车竟然又驾驶出来了。
只不过这次他们却清晰地从号子车内听到了一段奶声奶气的小奶音,用的还是很标准的赵语。
“夏日辛勤,堆肥,冬日种麦,用肥!六月啦!想来勤瑙的,二三子们,田地中的麦子、谷子,都收割完了吧?麦杆杆、谷杆杆,没有拉去,烧火叭?勤瑙,的二三子们,快去,看康平食肆,外墙上,悬挂的堆肥图,学习堆肥叭!”
赶着牛车的二虎再次瞧见当自己驾车行走在邯郸城外的黄土路上时,不知不觉车后面就跟了长长的队伍。
“嗨!这是国师外孙的声音吧?”
“是嘞是嘞!俺们去年还只能听到国师外孙咿呀呀啊啊的声音,现在总算是听到小娃娃的讲话声了,说的真好啊,就是俺不认识字儿L,不懂为啥国师外孙总是夸咱们勤瑙。”
“小娃娃应该是刚学会说话不就,瑙、劳,发现不分,想说的是勤劳吧?”
“国师真是好人啊,去年就在康平食肆外墙上悬挂堆肥、追肥图了,俺去年就跟着学会了,今年国师竟然又把图卷挂在了外墙上,还让他的外孙来催咱们快些用夏时堆肥,生怕咱们错过堆肥的事情了。”
“谁说不是呢,嗐,要是俺去年早点知道堆肥的法子,那些麦秸秆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