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韩王的脸,险些把韩王然气得半死,韩王然也彻底不装了,不再装聋作哑,韩非这个室辈失去了耐心,直接当着韩非的面让绿衣宦者把韩非送王宫中那一筐筐连封泥都没拆封的竹简给尽数烧掉。
韩非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的心血被火苗给吞噬,来不及发声就又看韩王然拿起那一卷绘种新农具的麻布走向火堆。
子非瞳孔一缩,忙想要冲上前阻拦却被身旁的士卒们给牢牢拉住了。
身子挣脱不开的韩非只能在原地气得跺脚,痛心疾首地着站在火堆前的韩王声喊出了自己二十一年来最流畅的一句悲愤的怒吼声:
“君上,那种新农具乃我韩人十分重要!您万万不能将其毁了啊!”
韩王然闻言不禁淡淡的瞥了韩非一眼,勾唇冷笑道:
“非,你在寡人眼里只不过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你可知道我们的库中现在多少钱?寡人若要在全推广这种新农具又要花费几何?”
“我韩人地处中原,土地肥沃,即没这种农具,韩人的种粮量也要远胜赵人!”
“呵——不能推广的物什还留着干嘛?”
说完这话,韩王然就抬手一抛。
韩非就眼睁睁看着珍贵无比的麻布在空中划过一道抛物线,而后“啪”的一下重重跌进火堆里,将火中经焚烧殆尽的竹简砸的分五裂,火星乱飞。
用两只铁臂牢牢控制着泪流满面欲挣扎着冲进火堆前捞麻布的俩士卒只听“噗——”的一声就瞧见子非气得从嘴中喷出一口血,而后双眼紧闭,身子瘫软着往下倒。
俩士卒的眼睛惊得瞪。
韩王然则蹙着眉头,一脸嫌
弃地连连摆手道:
“汝等快把他给寡人速速送府里。”
“诺!”
士卒们赶紧手忙脚乱的抬起子非匆匆出了韩王宫。
……
邯郸淅淅沥沥的秋雨一直下个不停。
下雨了,人们就只能待在室内了。
临近岁末(九月底),赵的气温也低了许多。
戴着金黄色的虎头帽,穿着金黄色秋装的政崽经连着好几日都没能爬院子里溜达了。
家伙盘腿坐在槛内的坐席上,用两只手托着软乎乎的腮帮子,百无聊赖地望着外细细密密的雨丝,一双乌溜溜的丹凤眼内写满了院子的渴望。
他在口观雨,身后却响着姥爷给弟子们讲课的声音。
“……诸位,正如我昨日所讲的那般,我们生活在一个不断旋转的球上,因为我们与球一起旋转,在静止的情况下,故而我们觉不脚下的地在转……”
“老师,那么为什么我们没从球上滑下去呢?”
“因为存在一种地心引力,牢牢地将我们吸附在了地面上。”
“……”
“老师,那您赞成齐邹衍师的九州学说吗?”
“……的,我与邹衍师的看法一致,咱们如今的九州在一片很的陆地上,而在陆地外还其余几州,与无边无际的海……”
“咱们脚下这个不断旋转的球体上除了我们长着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黄种人之外,还长着不同发色、不同肤色的人类……”
“待未来时机成熟了,生产力提高了,我们应该造海船出海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兴许在别的州上我们也能找像西边胡瓜、胡蒜那般好吃的蔬果……”
姥爷的话搓成一缕缕的线,一字一句地传入了政崽的耳朵里。
家伙不禁仰天望着阴沉沉的下雨天,脑海中浮现出了母亲在布书上面所做的一个圆圆的水蓝色球体。
“老爷,老爷,子非回来了!”
正当政崽在观望着秋雨,突然看穿着麻衣的二虎踩着前院石砖上的雨水,冒雨边跑边冲着前院厅的方向喊。
[子非?]
政崽听二虎喊出来的人名不禁困惑的眨了眨眼睛,当瞥见前院口出现的一个穿着绿衣的中年男人时,家伙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也想起来“非”那个好看说话结巴的年轻人了。
他忙转头“噌噌噌”地爬正在讲课的姥爷身旁。
赵康平放下手中用竹简写的教案,他也听了院外二虎的声音,遂抱着外孙抬脚往厅的口走。
蔡泽、李斯、蒙恬、杨端和、燕丹、赵牧、冯去疾也随即从坐席上起身,抬脚跟上。
哪曾想他们一人刚走厅口就看前那个一直跟在韩非身边的中年驭者冒着雨水,跌跌撞撞地快步跑厅槛处,扑通一下就跪下了,雨水、泪水混成一起,痛哭道:
“师,师,还请您救救子!我们子要没命了!”
“什么?”
赵康平闻言惊
,蔡泽等人的眸子也惊得瞪了。
这不才三个多月没见子非,子非怎么就性命之忧了呢?
政崽也满脸惊诧的瞪了丹凤眼,下意识往前院口的方向望了一眼,果然没看那个好看的绿衣服人,不禁将眉头皱了起来,脸严肃地盯着跪在地上的驭者。
赵康平也拧着眉头顺手将外孙放地板上,弯腰将槛外哭得一脸狼狈的中年男人,用力拉起来,满不解地看着驭者询问道:
“更,你先别急着哭,把话说清楚,非究竟怎么了?”
“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