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先生所说的德治和儒家所说的仁政还不太一样。”
“康平先生他提了一个很有意思的说法,他认为道德就是最高法律的内隐,是用来律己的,而律法是最低道德的外显,是用来约束庶民的。”
“用随意丢垃圾这件事情举例子,说这种事情是得靠着人的道德来约束的,若是贸贸然地用严苛的法规来当成犯法之事来处理就太过了,还特别以殷商之律与咱们秦国的法律做了对比,夸奖咱们秦法要比殷法先进,提出未来这种靠着道德来管束的事情法规会定的越来越宽松,还说可能以后执政官员们面对这些乱丢垃圾的人,或许不会再给其脸上刺墨字了,而是关进大牢中用杖刑来震慑他们。”
“在康平先生心中道德和法律竟然是这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关系吗?”
大魔王不由用手捋了捋下颌上的斑白胡子,眸中尽是笑意,仿佛打开了一个快速获取竹简信息的新方式,看着跪坐在左右两侧的人继续询问道:
“其余诸卿的竹简上写了什么内容呢?”
武安君白起拱手道:
“君上,臣的竹简上写韩国公室内有一位患有口吃、名为非的公子前去邯郸寻了康平先生的岳父安老爷子看病,为了留在国师府内治愈口疾,现在也拜康平先生为师了,日常与蒙恬做邻居。”
听到韩国公室四个字,大魔王就没有什么兴趣,昏庸的韩王然简直令他连正眼瞧的念头都没有,他比较好奇的乃是:
“武安君,难道口疾之症也能治疗吗?”
白起摇头道:
“君上,臣也不知,只不过竹简上写安大夫确实给那韩公子提出来了一个治疗结巴的法子,还开的有一瓶黑色的药丸子,国师一家子还勉励清晨练习发声的韩公子,对他说只要坚持练习,他一定能流畅讲话的。”
“看来康平先生一家真是卧虎藏龙啊,寡人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是头一次听说结巴嘴都有办法治愈呢。”
秦王稷身子前倾,微微抵着案几,满脸感慨啧啧称奇。
瞧见外祖父如此喜悦的模样,小昌平君在电光火石之间“嗖”的一下子总算是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赵康平”这个名字了。
最近秦王宫的厨子也摸索出来了发面的技巧,总算是能蒸出来松软的发面馒头了。
公主府的厨子们自然也跟着获利,小昌平君在府中还挺爱吃“麦食馒头”的,那馒头不就称为“康平馒头”吗?
他忙又探着小脑袋往二舅手中的竹简上望了一眼,很快就抓住了几个关键字:【小公子政的外大父——康平国师。】
小昌平君不禁惊得瞪大了眼睛,做出来美味馒头的“康平”竟然是自己那个小表侄子的亲生外祖父!
那么自己的外祖父现在就是一直在关注小表侄子那边的消息了?
只觉
得无意间发现一个重大秘密的小熊启不由把小嘴都给张开了,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那逮谁骂谁、刚刚在天桥上把自己亲爹骂的狗血喷头、不可一世的外大父。
这康平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奇才竟然能让外大父如此高兴的默默关注?
跪坐于武安君身旁的蒙骜上卿也高兴地说道:
“君上,臣手中的竹简上写,咱们又派去邯郸的那四十六位秦人们已经被国师顺利接纳了,康平先生还把杨端和与夏无且一并留到了府内。”
老父亲话音刚落,蒙武也笑道:
“君上,臣手中的这卷竹简是写几日前康平先生的母亲王媪带着那二十位农家弟子给胡人的种子分类,还对这些农家弟子们讲了许多宝贵的育苗、追肥之事都被细作给仔细地记录了下来。”
“哦?是之前细作曾言的国师用一百金从他那族长的手里买到的胡人种子吗?”
“是的,君上。”
“蒙将军,快把你手中的竹简拿给寡人瞧一瞧!”
农耕之事,在秦国乃是重中之重。
秦王稷忙甩了一下宽袖,将自己手边的竹简推到一旁,伸手从蒙武手中接过竹简,快速一列列地看了起来,瞧见上面不仅详细写了“何为育苗”、“育苗的好处”、以及“不同类型的种子如何让其更好发芽的方式”,大魔王的凤眸都嫉妒的发红了,他将手中的竹简捏的咯吱作响,而后又慢慢放在案几上珍惜地摊平,用拳头捶着自己的胸膛大声喊道:
“玄鸟在上!寡人心悲啊!为何康平先生的母亲也身怀如此厉害的农事之道!王老夫人讲的育苗、追肥增加产量的法子,寡人驭下的农事官都不知道啊!”
看着大父气得满脸通红的模样,嬴子楚瞧着自己手中竹简上所写的东西,只觉得坐立不安的,恨不得当场蒸发掉。
偏偏还有忠诚的臣子在继续“火上浇油”,只见年轻的将军王翦也拱手开口道:
“君上,臣这卷竹简上写,康平先生的女儿岚姑娘正领着十五位秦墨弟子改良农具,虽然这上面没有说成品,但细作言康平先生很是关注,日日都在与自己的女儿交流制作新农具的进度。”
嬴子楚闻言只觉得自己的脸、脖子又烧了起来,头顶都要冒白烟了。
小昌平君见状不由挪到了他便宜表哥身旁,满脸好奇的往公子子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