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也怕!纵使括的父亲马服君还活着,家父也会对白起心生惧意的!”
“可惜我们惧怕是没有用的!白起打仗向来打的都是歼灭战!所到之处,鲜血染红地面!不留任何活口!”
“众位百夫长们好好想一想,咱们身后就是邯郸!若是长平失守,虎狼秦军们就会一鼓作气的越过太行山,冲到我们赵国,攻陷我们的都城!杀光我们的亲人!夺走我们的粮草!将我们的家人变成他们秦人当牛做马的奴隶!将我们的兄弟们的脑袋伪装成他们在战场上获得的首级来提升爵位!”
“二三子!此战,我军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不破不立!敌军强大!敌军不讲武德!敌军不要脸面!我们现在不是为了韩国的上党郡在战!我们是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在战!为了保护我们的家人不遭受秦军毒手而战!”
“我们没粮了!秦军也快没粮了!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秦军的援军还没有影子呢!”
“从今日起,括允许二三子宰杀手下的马匹!我们吃马肉!喝马血!举起戈矛为了我们的家人而战!死守壁垒不出!严防秦军硬攻!等待援军!等待粮草!等待熬过这个寒冬后与家人们沐浴着暖意融融的春光一起漫步在邯郸街街头上!”
等赵括将心里琢磨出来的鼓舞士卒的话全部喊出来后,出了一身的热汗。
整个广场寂静了几息后,几百位百夫长瞬间举起手中的兵器,高声呼喊道:
“死守长平!保护家人!杀马匹!吃马肉!喝马血!攻破秦军!活捉白起!”
百夫长们的呼声震天响,一阵阵浑厚的音浪如涨潮的海水般从四面八方向几十万士卒们涌去。
当日中午,赵军壁垒内就纷纷宰杀起了马匹,晚上就吃到了马肉。
马肉粗糙其实是不好吃的,但对贫困的士卒们而言,怕是龙肝凤胆也就是马肉这个味
() 道了。
赵括预想的不错,待将实情告知大军们,大军们虽然会害怕白起,但一想到家人们,吃着手中的马肉,就有勇气与秦军决一死战了。
寒风凄凄,他站在壁垒放哨的土胚高楼上,在漆黑的夜色中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秦军壁垒的方向。
……
待到天光熹微,黎明将起时,从邯郸逃离后绕道韩、魏两国足足用了将近二十日的时间,风尘仆仆的赢异人与吕不韦才终于看到了巍峨高耸的函谷关。
穿着玄衣的公子异人走下马车,凤眸含泪的走到函谷关门前,不顾守门士卒们怒瞪的眼神,脚步踉跄的跪在黄土地上,亲吻着脚下的泥土,哽咽道:
“母国,我回来了!”
身着素衣的吕不韦也抬起袖子擦掉脸上的灰尘,几步上前搀扶起跪在地上的赢异人,高兴道:
“公子,我们快些入关吧,迟则生变呐!”
“嗯,我听先生的。”
公子异人从黄土地上站起来,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水,收起心中的激动,从怀中掏出“验”和“传”带着吕不韦朝着守关的士卒走去。
穿着黑色甲胄的士卒们检查了赢异人的验、传后,知晓他的身份竟是在赵国邯郸为质十余年的秦王孙子后,立马恭敬地闪到一旁,打开关门,让公子异人的马车进入关内。
不知道赢异人和吕不韦已经回到秦国的老赵一家人,正在用早餐。
将近二十天大的小奶娃在每日几瓶奶粉的喂养下,肉眼可见的精神了许多,黑黝黝的胎发、又黄又少的眉毛,圆圆一张白嫩小脸,乌溜溜的丹凤眼镶嵌在其上,清澈见底、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极具灵气。
白嫩嫩的始皇崽去掉襁褓穿着太姥姥给他做的小小的羽绒棉袄和羽绒开裆裤(仍旧是用羽绒被改造的),躺在摇篮小床里,漂亮的丹凤眼虽然还看不清楚东西,但从襁褓中挣脱出来的两只奶乎乎的小手却很喜欢抓握反应。
赵康平站在小床前,手中拿着一个改造过的原木逗猫棒,逗猫棒的底端原本拴着一个藤编小球,小藤球被赵康平去掉,换上了从空间内取得毛绒绒的布老虎。
生于秦王四十八年正月(十月)的始皇崽生肖属虎。
小不点儿似乎也很喜欢黄黑相间的布老虎,即便看不清楚外公的长相,但每当布老虎晃晃悠悠的到他跟前了,小不点儿都举起两只小手、抬起两只小脚,双手双脚并用的想要把有他半个身子那般大的毛绒玩具占为己有,牢牢的抱住。
“啊~~”
“哎呀,政崽又没抓着!”
眼看着小不点儿要抱住布老虎了,赵康平当即就抬高逗猫棒,始皇崽小手抓握两下空气,也不恼,像是困极了,张开小嘴打个哈欠就要睡觉了。
赵康平见状遂转头对着花开口,正想让花去把奶瓶取过来,就感觉右手中的逗猫棒一沉,他下意识往小床里看,就瞧见小不点儿四肢并用的抱紧布老虎,张开小嘴想要往上咬。
赵康平一愣,立刻
解下逗猫棒上拴着的布老虎搁在外孙的怀里,俯身将小不点儿,连人带物的从摇篮小床内抱起来,哈哈大笑道:
“我家政崽真可爱啊!还会声东击西地骗姥爷!”
始皇崽自然是听不懂外公的话的,他咬了咬布老虎,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