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路灯一排排亮起，映衬着被白雪覆盖上的路面，反射出柔和的光。 黎玥脚步缓慢，低头看着路面，跟身边的江絮并排走着。 耳边偶尔有呼呼风声刮过的声音，黎玥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几乎将整张脸都埋进去，只留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外面。 这条路很长，似乎一直没有尽头，黎玥走了至少半个小时，眼前是一如既往的直行路。 她觉得有些尴尬，清清嗓子。 江絮像是浑然未觉她这边的动静，他眼帘半垂，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其实在这之前，他的手机已经响过不下十次，但他一次都没接。 黎玥不愿在这种时候多管闲事，她也只当没听见。 终于走到这条道上最后一盏路灯下，黎玥看着左右两边的岔路口，停下脚步。 她不欲开口说话，干脆站在原地等着江絮指明方向。 “这么生我的气？”江絮看着黎玥冷冰冰的小脸，打破沉默。 “没有。”黎玥回答得干脆利落，“只是有些事情当断则断，对我们都好。” 她说的事情是什么，他们都心知肚明。 江絮抬起手，似乎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轻易躲开。 他的手在空中停顿几秒，终究是没有强求，又重新放下来。 “给你看个东西。”江絮说。 黎玥抬起眼看他。 江絮的嘴角似乎极浅地勾了一下，他朝另一边的小亭子边走去：“先跟我来。” 黎玥跟上他，被他安顿在亭子里坐下。 确认这里吹不到风之后，江絮摸出手机，在她面前播放一个视频。 只第一眼，黎玥就微微皱起眉头。 这是当初冲上头条的，关于她在酒店房间门口徘徊后走进的监控。 这一次，黎玥甚至没有看完。 视频播放到一半，她出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脸色有些白，像是不愿面对那些不堪的回忆。 江絮拉动进度条，将视频退回到最初的画面，“你仔细看。” 他的画让黎玥心中升起狐疑，她依言继续看下去。 进度条被江絮反反复复拉动好多次，她却一直没发现他的用意。 见她始终微拧着眉头，江絮也不卖关子，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两下，放大画面。 “这里原本有一根烟头，能看见吗？” 黎玥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果然看见在角落处有一根极短的烟头。 这样的细节，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 黎玥嗯了一声，目光定住了。 “但是在前面这个人进去半分钟之后，那根烟头消失了。” 说着，江絮吧进度条拉到后面一点，继续指向方才那处。 他转过头，看着黎玥。 黎玥唇瓣微微一抿，条件反射地脱口而出：“这段监控，有被人剪辑的痕迹。” 她反应迅速，江絮颔首，“对。” 一瞬间，无数的思绪瞬间涌上心头，黎玥像是想到什么，呢喃道：“所以，我当时......” “在这段时间里，一切都有可能发生。”江絮开口，“一切都还没有定局。” 他抬手摸摸黎玥的头顶，这一次，她没有躲开。 他说完这话之后，注意到小姑娘陷入到长久的沉默之中。 她眼眶渐渐变红，似乎酝酿出泪水。 江絮抬手忽地盖住她的双眼，“哭什么？” 他看不得她这幅可怜巴巴的模样。 黎玥伸手拉下江絮的手，盯着他缓缓问：“江絮，你该不会为了哄我开心，骗我的吧？” “你觉得呢？”江絮垂着眸子看进她眼里。 他当然是不会的，黎玥知道。 可是这几天她经历的大起大落太多了。让她一时间没办法反应过来。 但至少现在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还有隐情。 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反而松下来。 “相信我吗？”江絮问。 这一次，他得到黎玥无比坚定的回答。 黎玥重重点头，脸上终于流露出这几天来第一抹真心的笑意：“嗯。” “再陪我走走。”江絮说。 黎玥的心情一扫此前的阴郁，她站起身，脚步略显轻快。 这一次，她终于能注意到空气中清新的味道，和周围仍旧挂着绿叶的大树。 她盯着天空中那点点星光出神，忽然听见身边的人开口说：“黎玥，我能跟你要个礼物吗。” “礼物？”黎玥不懂他的用意，她眨了下眼睛，语气迷茫，“什么礼物？” 江絮微微垂下眸子，转眼间又像是改变了主意，淡声道：“没什么，回去吧。” 说完，他不等黎玥回答，已经迈步往回走。 这里实在太大，黎玥生怕自己走丢，来不及多想，连忙跟上去。 江絮似乎伸手某件事情困扰，以至于一直到走到门口，他却迟迟没有掏出钥匙进门，只是僵着站在原地。 黎玥不知道他的异常为何来的如此突然，她盯着江絮的背影看了几秒，随后说，“你想要个什么礼物？很重要吗？”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注意到江絮情绪不对。 他一贯淡漠，今晚却表现出罕见的落寞和消沉。 他的情绪波动极其细微，可还是被她轻易捕捉到。 江絮看她两秒，对上她的眼睛，轻然一笑：“不重要。” 说着，他顺手接过黎玥手中的钥匙，将房门打开。 “早点休息。” 见她进门，江絮正准备离开，却被一只细嫩的小手忽然抓住。 他脚步一顿，表情中显然有些错愕。 不知过了多久，江絮听见黎玥的声音细细柔柔地响起：“我不知道我记得对不对，但是......” “生日快乐。” 这四个字从她口中极其慎重地溜出，江絮只觉得心中微微一颤。 没有人知道，他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已经掀起惊涛骇浪的汹涌情绪。 “你说什么？”他收紧指尖，竭力克制自己近乎颤抖的声音。 “我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