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爷嘴角勾起一抹舒畅的笑,重新坐了回去。
女儿都这样说了,刘沿便不再说什么,开始讲述起,他查邱氏得到的结果:
“玉姐儿,小甲,上次说的那事我查过了,他所言不虚,确有此事,而且那人还是…你二叔公。”当着女婿的面说出府中这种丑事,刘沿自己都臊的慌。
这事当时小甲说的时候,他是信了七八成,但所查出来的结果,真的就是这样,让他挺一言难尽。
刚开始他是光脚,不怕穿鞋的,抱着与平南侯府一起下地狱的想法,听到这消息,让他兴奋激动,可现在不同了,穿鞋的反倒是他们,玉姐儿就要被陈家扶正了。
而陈家这种世家大族,最要的就是脸面,邱氏做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和小叔私通,还生下儿子,这儿子还被老侯爷疼爱多年,不仅废除嫡长子,还做出宠妻灭妻的事情。
事情要是一经传出,平南侯府的名声比放在地上踩,也不为过,玉儿怕是也会受到他人指指点点。
比起这点,刘岩现在倒不是那么想为自己正名,洗净冤屈了。
他一辈子就这样了,不能让女儿为了他,搭上自己一辈子。
“玉姐儿,要不我们直接…”刘沿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只要保全平南侯府的名声,做了邱氏母子后,就算有人怀疑到他的头上,那又如何,反正他在外面也就是个疯子。
“岳父,不可…”
不用刘玉说话,陈三爷出生阻止了她爹这个危险的想法,道出其中厉害:
“且不说他们把控这府内多年,府内多少是他的人?就光刘璋已经让出爵位,邱氏还是平南侯府的老夫人,是岳父的名义上母亲,要是岳父针对他们直接动了手,那不是在给他们递刀子吗?”
“难道真的就这么算了吗?”刘沿闭了闭眼。
“当然不。”刘玉直接否定,给刘沿下神仙散,害他十多年有家不能归,活的人不人鬼不鬼?害姨娘相思成疾,受尽蹉跎,身子骨彻底垮了。
这样她刘玉要是都还能放过邱氏母子,那她还做什么?为人子女。
这仇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的,她得好好让他们尝尝身败名裂的滋味。
刘玉把计划说给刘沿听:
“我让阿忠去叫二叔公过来了,阿爹你想,以二叔公的秉性,要是知道就是得到这笔横财,他会怎么做?”
与其他们这些人想方设法去斗,还不如让二叔公背刺邱氏。
刘沿觉得不可能做到:“邱氏跟二叔公这么多年,二叔跟对她肯定是有感情的,不大可能会和邱氏闹翻吧!”
“感情?固然有吧!但我相信,在绝对的利益面前,没有人不动心的,特别是在刘璋已经被毁掉的情况下。”
“什么意思?”刘沿没太明白。
刘玉没有立马回答,反而问:“阿爹知道这次陈府给我的聘礼是多少?”
“多少?”难不成还是半个陈府的身家,刘沿刚在心里腹议这句话,
女儿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成功差点打翻了手上的茶盏,
“三爷搬空了大半个库房。”刘玉无奈的摊摊手。
陈家不是小门小户,那可是几代积累的财富,他们的大半个库房,是多少东西?
即使刘沿不去看,也能想到那壮观的场面,难怪邱氏到现在都还没见人影过来,感情得了她女儿这么大的好处。
刘沿严肃起来:
“你还说,就算要算计他们,不能用这么大的手笔呀!”说着就要起身,往外面走:“爹爹去把你聘礼要回来。”末了,还不忘说陈三爷一句:“你也真是的,玉儿姐瞎胡闹,你也跟着她瞎胡闹。”
陈三爷不但不生气,还挺与有荣焉的,媳妇要闹,那他不就是要宠着。
难不成还要拦着吗?不可能的。
媳妇生气了,吃亏的还是他。
不划算。
刘玉及时拦住自家亲爹:“阿爹,都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咱们再等等,那东西在那里,又跑不掉。”
“可你也说了,你二叔公会问邱氏要,要是真被你二叔公拿走了,想拿回来就难了,”刘沿着急万分:“走,快去跟我阻止你二叔公来平南侯府。”
“不,你不要去,我也不去,我就是要让二叔公把这笔聘礼拿走。”
刘玉不但不放,反而叫了陈三爷,把他爹往屋内拖。
她要让他们彻底翻脸,相爱相杀,这样他们北院就能彻底撇开,就算到时候邱氏的事情传开,他们就是受害者,别人只会同情他们,可怜他们。
陈三爷都没有真上手去拖刘沿,不过也是挡了他的去路。
看着女儿女婿坚定的神情,刘沿见状,想想也做罢了,重新回到正堂。
这边刘氏偏房,二叔公听到传进府里的消息,与家人合计一番,便孤身去了平南侯府。
二叔公在宗族类颇有威望,何况和邱氏这个嫂子关系走的也算近,看到他的到来,门房没有禀报,就直接放了进去。
他一跨进后院,就看到不少的小厮,把一箱箱贴满喜字聘礼,往福鹤堂里面搬,站在旁边指挥的邱氏,那老脸上沟壑多笑出了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