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又是一声闷响,还是在肩胛骨处,连着三棍搁在同一个地方下手,连着三棍身体都没晃动一下,可见架着她胳膊的二人,武功不俗。 林静波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她可以小幅度的运气,但太过明显又怕泄漏了武功,她脸上渗出一层薄汗,这汗多半是气的,她大声吆喝道:“我没错,认哪门子的罪。” 林静波盯着刘慧斓,眼神里带着倔强和挑衅:“你是想屈打成招吗?你的道理是哪门子的道理?” 刘慧斓也没想到,来了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主儿,她可不会惯着敢跟她叫嚣的人,敢挑战她的威严,就要做好皮开肉绽的准备,她也一字一句道:“那今天我就教你一下,什么叫做规矩。” 林静波不卑不亢道:“我即视萧鸿为朋友,我尊重您,如果是长辈教训晚辈,那我受着。如果您想让我下跪认错,那也是不可能。你有你的规矩,我有我的原则。” 提到萧鸿,刘慧斓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她总觉得林静波的衣服看着有点儿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提到她的宝贝儿子,她才如梦初醒,原来穿的是她儿子的旧衣服。 想清楚了这点,她可不能让林静波穿着她儿子的衣服挨罚,这不是让她儿子间接受皮肉之苦的意思嘛! 于是她指着林静波,下令道:“把她的衣服给我扒了。”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有点儿懵,挨打就挨打,怎么还要脱了衣服羞辱?又不是被判流放发配到边疆。 刘慧斓见一屋子人都有点儿迷糊,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狗奴才,少爷的衣服怎么穿在了她身上,你们是眼瞎了?还是想找死了?” 经刘慧斓这么一骂,一群目瞪口呆的人吓得魂不附体跪倒了一片,连颖儿君主都吓得一抖擞。 林静波穿过的新衣屈指可数,她经常穿别人的旧衣,她原本以为是府里近身侍卫的衣服,因为这些人经常会跟在主子后面外出,为了不引人耳目,不暴露身份,不穿府里统一的服饰很正常,但完全没想到萧鸿把自己的旧衣服拿她穿。 林静波一时五味杂陈,她能感觉得到,萧鸿对她挺好的,至少在人格上,他俩一个高度。 “猎犬”翠儿刚上前,手还没碰到林静波身上,有点儿慌神的林静波在霎那间大声道:“你离我远点儿。” 翠儿又岂会被一声大喝给吓退,见她继续靠近,林静波一脚踹在她膝盖骨上,对着刘慧斓道:“我穿萧鸿的衣服,又没穿你的衣服,你管得着吗?怎么,他连自己的旧衣服都无权处置,还要你这个做母亲的拿主意?你是有多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啊?” 刘慧斓是来教训人的,不是来让人教训的,她生气了,想杀人的心都有了,刚想开口,林静波继续道:“长者为大,你是萧鸿的母亲,光凭这点儿,我都该听您的话,我脱,我自己脱。” 架着林静波的二人,看到刘慧斓的眼神同意后,便同时松开了林静波的胳膊。 林静波三下五除二的把外衣脱了,扔在地上也不是,砸到刘慧斓脸上也不是,索性这件事无需她来考虑,翠儿就一把夺过了林静波怀里的衣服。 那一脚,林静波并没有用劲,只是换来说几句话的时间罢了! 林静波怀里一空,那二人又同一时间架起了林静波的胳膊,在挨了第四棍之后,林静波依旧没想起“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大道理。 “好,有骨气,我今天要看看你这身子骨是不是像你的嘴那么硬。”刘慧斓一副被人挑战了权威似的,强硬的说道。 当第五棍落在林静波背上的时候,林静波紧握拳头的手心早已被汗水浸湿,脸上的薄汗已变成汗珠,在脸上滚动。 她不曾想,说几句好话,再认个错,磕几个响头再道几句下不为例。她也不曾想,把屋里人全揍一顿,再潇洒自如的离去。 前者是她性子倔犟使然,后者让萧鸿情何以堪。 “住手。”萧鸿搀扶着老夫人走了进来,看见郡主在,因身份不同,各自行了不同的见面礼。 “母亲,您怎么来了?”刘慧斓起身搀扶着老夫人,笑脸相迎道。 “鸿儿跟我聊他这一趟出游的经历,提到一个朋友,几次三番的相救,我觉的怎么也得感谢一下吧,想见见,他说在你这,我闲来无事就过来看看,可是这位~” 老夫人任由刘慧斓扶着,一脸慈祥和蔼的亲切模样,比平日里的唠家常多添几分笑意,说着转过身看到林静波时,先愣了一下,后面色凝滞起来,轻快的语气被冰冻在了空中…… “母亲,你怎么了?”刘慧斓担心的问道。 萧鸿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被咽回到了肚子里,从林静波身边快步走到祖母身边,刘颖儿更是不会错过在萧鸿面前表现的机会,带着一脸担心的愁容快步上前搀扶。 “祖母,快坐下,是哪里不舒服吗?快去请医士。”刘颖儿宣兵夺主,带着哭腔吩咐道。 一众人都把心思放在了老夫人身上,虽然察觉到了不妥,但也没有放在心上。 忘了从哪年开始,每年的清明时节,老夫人总是陷入伤感的情怀之中,她的眼泪也总是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是你~那日在邙山,是你出手相救。”老夫人没理会他人,不知是找到救命恩人的开心,还是看到如此对待恩人的心疼,眼里泛起涟漪,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多谢公子相救。”老夫人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哭着跪在林静波的脚边,若不是林静波的胳膊还被人架着,那丫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