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衍一再表示司珩与自己情同兄妹。

可他对季衍如何，就未必了！

从无微不至的照顾，不难看出他对季衍很上心。二人又同吃同住三年……

“在你看来是这样吗？”

“是不是的……你自己不清楚吗？”

男人的嗓音从喉咙深处发出，如同雄狮发动进攻前的怒吼。

司珩负手而立，清风扬起了他白色的衣摆。

清俊的男人微微垂眸，像是在整理这三年来的所有……

好一会儿，他才淡淡开口。

“我确实，和师妹过了一段在外人看来，似夫妻般的生活……”

厉柏哲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他身体一僵，几乎是下意识的要扑出去！

十指手背的青筋暴起，几乎有一瞬脑里已经有钳住司珩咽喉的画面！

却还是生生遏止住了！

夜色遮蔽了他的大半张脸，只透出半只兽瞳，在黑暗里闪烁着杀戮的光！

察觉那凌冽的气氛，可司珩却不疾不徐：“可那只是日常的相处，非男女之事，毕竟感情不是可以强求的。即便是师父也不行。”

回想起与关老不欢而散时的画面，厉柏哲强行拽回了些理智。

他们都知道，关老收女弟子其中一层意义，就是为了最疼爱的弟子司珩收一位妻子……

他盯着司珩，月色下，裹挟着沙粒的风吹拂过他的黑发。

“师父对我用心良苦，而师妹，也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女性。我对她……或许也有些男女之情吧……毕竟这三年来，她的成长，努力，悲欢，我都看在眼里……”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这会儿自己身上已经全是血窟窿了吧？

“但师妹的心底，却已经有一个人的身影了。”

司珩毫不避讳刀子似得的目光，甚至迎上厉柏哲的双瞳。

“那是我不论怎么努力，也望尘莫及的。或许师妹本人也没察觉吧？所以我放弃了。一心只把她当作亲妹妹来看待……就这样，我们共度了三年，并无半分僭越。”

司珩感慨的背起双手，寂寞的朝月亮投去目光。

听到这话的厉柏哲或许是该开心的。

可是……

“……说这些做什么？”

冷清的唇上下交叠，眉眼反而是避开了司珩的目光。

无名的哀愁爬上男人凌厉的眉眼，平添了一份落寞。

当事人亲口说过恨自己了……即便真如司珩所说，她心里对自己是有感情的。

那又能如何呢？

许是洞悉他心中所想，司珩浅笑起来。

“是啊，说这些做什么呢？大概，只是希望师妹开心些吧。我感到她就一直有心事，似乎与你有关。我也帮不上她。而厉队你要是放弃了，我也会很苦恼。所以请不要放弃她，否则……”

素来白净无暇，如同美玉的男人，却在一瞬露出了些不属于他的气质。

那是和厉柏哲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东西。

“我就只好笑纳了。”

带着笑意的话语却能听出暗藏之下的认真。

他说到做到。

“天色不早了，师妹也该洗漱完毕。那我就先回去了。”

司珩笑着背过身去，步伐轻的比季衍更甚。

“……哼，一师门的怪物。”

“多谢称赞。”

目送他离开，男人微微垂眸。

“放弃吗……”

在目睹司珩陪伴在她身边后，一瞬产生的情绪竟那么明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