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儿摇摇头,她只是个侍女,能打听到这些已然不错了,至于朝堂上的事儿,她还真不清楚。 赵漫语沉默了一会儿,“替我更衣。” 乐儿脸色顿时一变,“郡主,您还在月子里,万万不能出去啊!” “我说替我更衣!”赵漫语声音沉了几分,眼中的坚定丝毫未变。 乐儿还想再劝,赵漫语已经自顾起身,拿了衣裳自个儿穿上了,乐儿只好上前帮忙。 “阿宁,就知道你会冲动。” 赵漫语刚出院子,便见沈玉迎面而来,她拉住赵漫语道:“你不是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吗?进去说吧!” 赵漫语咬了咬下唇,收回了脚步,转身回屋,乐儿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眼沈玉。 “快坐,乐儿上茶。”一坐下,赵漫语一双眸子便紧盯着沈玉。 沈玉失笑,知道她着急,也没打趣她,正色道:“我还是从父亲那儿听来的,担心你不知缘由跟着担心,你可还记得父亲在北境时失踪那段时日?” 赵漫语点点头,“自然记得。” 那段时间,她每日都自责,觉着是自己害了父亲,又怎会忘记? “其实父亲是故意的。”沈玉顿了顿,起初听闻此事,她也颇为诧异,“父亲与先太子是至交好友,他早就知晓晏扶卿的身份。” “所以,父亲去北境是早就与晏扶卿商量好的?”赵漫语想起那日赵国先那般气愤的模样,她竟然丝毫都没有看出来这是一场做戏。 “父亲借着生死不明的机会暗中混入敌军内部查探,费了一翻功夫才查出当年与南蛮勾结的几位大臣。” 所以,晏扶卿今日杀的是这几位与南蛮勾结的大臣,可她想不通,这几个人与先太子之事又有什么关系? 沈玉看出她的疑惑,继续说道:“当年便是因为先太子发现了这三人的秘密才会丢了性命,先太子仁厚,知晓此事后给了几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没想到,他们三人竟然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谋害先太子。” “今日大殿之上,晏扶卿一一宣布了他们的罪证,甚至拿出了证据,才将三人就地正法的。” “此举虽然太过极端,但错也不全在晏扶卿,你且安心。” 沈玉拍了拍赵漫语的肩头,她心里清楚,就算赵漫语口中如何与晏扶卿撇清关系,但若晏扶卿出了事,最在意的还是赵漫语。 “与我何干?我与他早没关系了。”赵漫语垂下眸子,她这会儿冷静了下来,神色语气都带着几分冷淡,仿佛方才那个谁也阻拦不了的人不是她。 “既然如此,那你就莫要为了她再伤了自己的身子。”沈玉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月子可是女人最重要的时候,你这会儿不养好身子是要落下一辈子的病根的!” 若非如此,赵家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叫她过来开解赵漫语了。 沈玉只希望赵漫语能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哪怕一半。 “我知道了,三嫂嫂,你就莫要担心了,我又不傻。”赵漫语笑着宽慰她。 沈玉摇摇头,有些无奈,“希望如此吧!” “我看我还是留下来陪你吧!”沈玉不放心道。 “三嫂嫂,你还要去沈家呢!留下来陪我,你就不怕你那姨娘被沈家人欺负啊?”赵漫语笑道。 沈玉拧了拧眉,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别可是了,去吧!”赵漫语拍了拍她的手背。 沈玉只好点头,离开前还是不放心,叮嘱了乐儿几句,乐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赵漫语,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又不顾自己的身体冲动。 但赵漫语自从沈玉离开后,就一直坐在窗户前,小阿瑜乖得很,只要躺在赵漫语身旁就能自己玩自己的,根本不会哭闹。 乐儿见此,心里的担忧也稍稍放了下来。 晚上用过膳食,赵漫语抱着阿瑜在屋子里走了几圈,便哄着他睡着了。 “小公子真是乖,不哭不闹的。” 基本上除了吃喝拉撒他才哼哼两声,旁的时候小阿瑜都乖得不可思议。 “你去歇息吧!今晚就不用守夜了。”赵漫语吩咐道。 乐儿皱了皱眉,又觉得自己多心了,点点头道:“那郡主有事随时唤奴婢。” 赵漫语点头,垂着眸子温柔的看着阿瑜,乐儿收回视线,自己真是想多了,三少夫人劝过郡主,郡主应当是想开了吧! 乐儿放心的退了出去,赵漫语坐在榻旁看着小阿瑜,眸色温柔,好一会儿,她才起身,自顾走到桌旁,倒了被茶, “坐吧!” 她淡淡的声音落下,便见一道身影利落的进来,自然端起茶盏抿了口。 赵漫语垂着眸子,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盏,“不是说没关系了么?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我还欠你个解释。”晏扶卿目光定定看了她一会儿,“之前……” “不必说了。”赵漫语轻轻打断他的话,“我都知道,不重要了。” 晏扶卿张了张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漫语便已经抬头看着他道:“若没有旁的事,我就不了送。” “阿宁,我……”晏扶卿起身,看着她的身影,明明,他离赵漫语不过几步之遥,可忽然,他就觉得自己再也走不到她身旁了。 “走吧!”赵漫语轻声说道,没有回头看他。 她站在原地始终不敢回头,怕回头,那些刻意伪装出来的不在意便通通被发现了。 是啊! 不得不承认,即使是到了现在,她心里还是在意晏扶卿,还是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乱了心神。 可是晏扶卿的世界里从来没有她啊! “小阿瑜,娘亲自私做了这个决定,你莫要怪娘亲可好?” 在大殿之上斩杀三位阁老,此事闹得太大,纵然赵漫语身在宅院,也总拦不住耳边有人议论此事。 满朝文武,以太子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