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对她如何?”清丽的声音忽然响起。 男人吓了一跳,瞧见走过来的赵漫语,脸色更是变了变,他方才接了赵漫语的赏赐,自然知晓赵漫语的身份。 “长宁郡主,您怎么过来了?” 赵漫语轻笑了声,“这是赵家,我哪里去不得,倒是你。” 赵漫语顿了顿,瞥见他还攥着乐儿手腕的动作,语气沉了几分,“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这儿撒野?” 男人被吓住了,忙松开乐儿,赔笑道:“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这就走,绝不打扰郡主。” 说完,他忙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离开。 “郡主!”乐儿却扑通跪在地上,一双眸子通红,“求郡主为郡主做主,那人害死了奴婢的哥哥,奴婢求郡主主持公道……” 乐儿一边磕头,一边喊着。 赵漫语看了眼影霜,后者立刻拦住男人,男人顿时回头,指着乐儿气冲冲道:“你这贱人少污蔑我。” “住口!”赵漫语呵斥一声,压迫感顿时袭来,压得男人喘不过气。 他默默闭嘴,赵漫语这才看向乐儿,“你先说,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奴婢的哥哥自小以卖艺为生,奴婢跟着哥哥一道,负责替哥哥收拾东西,那日,我们表演完,他——” 乐儿指着男人,眸子里的恨意几乎要冲出来,“他带着赵多人出现,赶我与哥哥离开都城,哥哥不肯,他便带着人扰乱我们,就是因为他破坏了哥哥表演的工具,才让哥哥从高处摔了下来, 那些时日因为他们的出现,我们也没攒到银子,请不到大夫给哥哥医治,才会导致哥哥不治身亡。” 说完,乐儿伤心的哭了起来,她从小与哥哥相依为命,哥哥便是她唯一的亲人。 “你胡说,你这是污蔑,你有什么证据?”男人反驳道。 乐儿眸子顿时冒火,她愤然的指着男人,“证据?那些跟着你一起的人心里都清楚!你们就是仗势欺人!你还我哥哥……” 说到最后,乐儿失去理智般冲过去要打他,被影霜拦住,她只好又跪着朝赵漫语磕头。 “郡主,奴婢求求你,还奴婢的哥哥一个公道吧!” “你先起来。”赵漫语拦住她磕头的动作,扶着她起身,“你是本郡主的人,本郡主自然不会让你有冤屈而无门诉求。” 她顿了顿,看向影霜,“先将他关押起来,寻到他的同伙一道送去官府吧!” 影霜应声,拖着还在喊叫的男人离开。 “你若关心后续之事,等他们进了官府,我再让影霜带你去瞧瞧。” 闻言,乐儿扑通一声跪下,这回,赵漫语没有阻拦,看着她朝自己行礼,“奴婢替哥哥多谢郡主大恩大德。” “起来吧!”赵漫语笑道,说完,又开口道:“等此事了了,可不赵再为此事伤心了,人总要向前看的。” 乐儿重重点头,“奴婢明白。” 这样的小事,赵漫语甚至不用露面,只需吩咐一声,官府的人得知是赵漫语吩咐下来的,自然会尽心尽力。 不过,男人被判罪时,赵漫语还是带着乐儿去了趟,毕竟看着自己下令的罪人被处置,也是一种极为畅快的事。 “如何?可满意了?”她看着身旁的乐儿询问道。 乐儿含泪点点头,“哥哥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赵漫语心底微动,将帕子递给她,乐儿受宠若惊,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郡主,您也太好了……” 赵漫语默了默,收回帕子,“回吧!” 说完,她扭头就瞧见晏扶卿。 嗯……至于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儿,大抵还是因为晏扶温的事儿吧! 赵漫语没问,正打算与他就这般擦身而过时,晏扶卿却忽然停住了脚步,“你们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郡主是来帮奴婢主持公道的。”乐儿回道。 她并未见过晏扶卿,也不知他的身份,但有些人就是有这般气场,一开口就叫人忍不住臣服。 乐儿有些慌张的看着赵漫语。 晏扶卿拧了拧眉,“你身子重,所有什么事交代手下人去做便是。” “不劳王爷关心,我自个儿会保重好自个儿的身子。”说完,赵漫语越过他离开。 乐儿忙跟上,一脸愧疚道:“郡主,奴婢是不是说错话了?” 赵漫语看了她一眼,“没事儿,日后见着他当没瞧见就是了。” 乐儿呆呆点头,她还不知这个男人与自家郡主的牵扯。 …… 赵漫语回去后便睡下了,睡前阳光明媚,醒来时却是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压得人心闷闷的。 “郡主,奴婢伺候您更衣吧?得进宫了。”春梢快步进来,语气有些凝重。 赵漫语愣了愣,“怎么了?” “圣上遇刺了。”春梢说道。 具体的,她也不清楚,她还是听昭阳公主吩咐时,沈玉说的。 赵漫语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向是没反应过来,穿戴好之后,便见昭阳公主和沈玉都在府门口等。 在马车里,听着外头的雨声,她都还有种在梦里的感觉。 直到入了宫门,大殿外妃嫔跪了一地,抽泣声萦萦绕在耳边,她置身悲伤里,才切身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都哭什么?圣上还活着呢!”皇后从里面出来,目光扫了妃嫔们一眼,冷冷道:“都别杵在这儿吵了圣上,回去吧!” 这是赵漫语第一次见向来宽厚的皇后如此疾言厉色。 妃嫔们顿时不敢多言,忙退出去。 皇后脸色缓和几分,拉着一脸着急的昭阳公主,“昭阳、阿宁也来了,你们随我进来吧!” 赵漫语跟在昭阳公主身后,进去才见圣上趟在榻上昏迷不醒,大夫刚替他包扎好了伤,但地上的脸盆和换下来的衣物都是血,看着便触目惊心。 “皇兄……怎会受这样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