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步走过去,掀开他脸上的黑巾,一张熟悉的脸孔顿时露了出来。 “是你?”她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大嫂见到我这般意外做什么?”晏扶温轻笑着,目光挑.衅的看向晏扶卿,“你瞧,大哥可不惊讶是我。” 赵漫语忍不住看了晏扶卿一眼,他脸上的确找不到半分差异,仿佛早就知晓这写书人就是晏扶温。 “来人。”晏扶卿一声令下,藏在暗处的侍卫顿时涌了出来,将晏扶温团团包围。 赵漫语看着晏扶温被侍卫们带走,眼底露出几分不解,“他为何要这么做?” 晏扶卿眸色暗了暗,“那得问他吧!”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得早些回去休息了。”晏扶卿拥着她温柔的说道。 赵漫语步子未动,一双眸子看着他,“你又要打算将我护在身后,一人处理此事?” 晏扶卿怔了怔,“我没有……” “你早知这背后之人是晏扶温对不对?你早知他会散步这些流言蜚语,甚至那日去茶楼,遇见平君,也都在你意料之中,或者说,这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你?” 赵漫语一字一顿,晏扶卿没有半句反驳的话,她低低笑出了声,“我竟然……我竟然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晏扶卿,你这颗心是从未信任过我呀!” 赵漫语失望的抽回手,扭头要离开。 看着她的手从自己的掌心抽离,晏扶卿的心也仿佛被生生剥开,“阿宁!” “别碰我!” 赵漫语目光一瞪,晏扶卿怕她动了胎气,忙收回手。 赵漫语身心俱疲,回府后,她抵着门,缓缓滑着坐下去,脑袋里是这些日子的一幕幕,晏扶卿站在门外,没有敲门。 怀孕之后,她太容易累,赵多事总不愿意往深处想,那些盘根错节想起来太费脑筋。 可她差点儿又要顺着前世的路走下去了呢? 一夜无眠。 赵漫语写了和离书,让夏末进来收拾东西回赵家。 “郡主……”夏末张了张唇,想劝她,最终只是默默闭上了嘴。 离开时,晏扶卿站在庭院里,赵漫语没有看他,直接越过他离开。 “阿宁……” 赵漫语垂下眸子,淡淡道:“和离书我已经放在桌上了。” 说完,她没再停留,临上马车时,步子顿了顿,回头看向影霜,“你是他的人,还是留下吧!” 影霜想也没想,直接朝赵漫语跪了下来,“自王爷将属下给了郡主之后,属下便只是郡主的人了。” 赵漫语垂下眸子,并未有留下她的打算。 夏末从腰间抽出短刀,对准自己的脖子,赵漫语瞳孔一变,呵道:“住手!你这是做什么?” “郡主不留属下,属下便也没想活着的必要了。”影霜一脸坚定道。 赵漫语一阵脑仁疼,“既如此,你跟上吧!” 虽然带了影霜回来,赵漫语却只让她在院外,并未允她进内室,饶是这样,影霜也默默无言的守在院外。 赵家的人听闻赵漫语连和离书都写了,顿时也不敢问什么,就怕她伤心。 昭阳公主和赵国先对她一顿关怀才离开。 赵漫语有些乏,倒头睡了一觉,沈玉就过来了,送了刚熬好的汤,“你三兄可喜欢喝这汤了,我想着也给你尝尝!” 赵漫语点点头,“味道很好,三嫂嫂手艺真不错。” “你喜欢就好,那日后我熬了就给哦送一碗来。”说着,她顿了顿,笑道:“你呀!就是性格太倔,又不肯低头,定是他又做了什么惹恼了你吧?” 看着沈玉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赵漫语便知她怕是被爹娘和三兄们派来打听的。 只是赵多事,她自己都没捋清楚,实在不知如何跟她说。 “三嫂嫂,我与他已经和离了,你若不喜我待在赵家,我明日便搬走就是。” 闻言,沈玉顿时站了起来,“你瞧瞧你这性子!我不过问了一句,你若不想说不说便是,我又不会逼着你,何苦说那些话,伤的可是公公和婆母的心。” 说罢!她收拾好食盒,“罢了!我就不在这儿讨你嫌了,你好好休息,若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多谢三嫂嫂。”赵漫语感激的看了她一眼。 沈玉摇摇头,表示没什么。 “郡主,您……真要与王爷和离么?”夏末忍不住问道。 赵漫语瞥了她一眼,“我如今不想听到他的名字。” 夏末心一紧,忙道:“奴婢知道了。” 赵漫语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她微微闭上眸子,将脑袋里的事情串联起来。 晏扶温做的这些都是为了让晏扶卿淹没在流言里,让圣上对其心生忌惮。 那晏扶卿呢?他明知这一切对自己不利,为何还要在背后推波助澜?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赵漫语一边想着,一边陷入沉睡,漫天的大火将她视线堵住,她仿佛身在其中,每寸肌肤都被灼烧得痛极了,又似置身事外般,好像这火不论如何烧都伤不到她肉体分毫。 “殿下……殿下……” 一道声音忽然传来,赵漫语抬眸,只见一个绝美的女子跑过来,要冲入大火之中,却被身旁的侍从拉住。 而她身后,一个侍女抱着嗷嗷大哭的婴孩。 轰的一声,赵漫语回头,就见偌大的大殿倒了下来,穿透了她的身子。 她猛然睁开眼眸,后背已经是一片冷汗。 眼前还是熟悉的地方,榻旁的小桌子上还放着她睡前没喝完的半杯茶。 赵漫语的心慢慢落了下来,原来只是一场梦,可想起梦里的场景,她还是会心惊胆战。 “大火……” “殿下!妾这就来陪你……” 耳边隐约传来那绝美女子的声音,赵漫语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梦见的莫非是当年那场大火,那女子就是太子妃,而那啼哭的婴孩…… 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