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郡主……” 从沈家回来,赵漫语便坐在窗前一言不发,春梢和夏末两人都有些担忧她。 叫了几声,赵漫语才回过神,“我无事,你们先退下吧!” 两人点头,刚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赵漫语的声音,“收拾衣物,明日本郡主要去青龙寺祈福。”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点头。 青龙寺不算近,坐马车小半个时辰就到了,赵漫语怀着孕,路上还停下歇息了几次。 总算是在午膳前赶到了青龙寺,小沙弥领着她到院子里,还是之前她与晏扶卿来的那间。 她刚坐了没一会儿,小沙弥便送了斋饭过来,不知是不是机缘巧合,送的斋饭都是赵漫语近日喜欢的。 用过膳之后,赵漫语便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天色渐渐暗下去,春梢轻声提醒她风很凉。 赵漫语才起身进了屋,让春梢和夏末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热气氤氲仿佛也驱散了她方才坐在外面的寒气。 忽然,窗外传来一道声响,赵漫语立即将衣衫裹住自己,夏末进来,伺候她更好衣,她才出去,春梢提着灯笼。 窗外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在地上,春梢将灯笼伸长才隐隐约约看出来是个人。 而这时,外头的脚步也多了起来,赵漫语使了个眼色,夏末便会意出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这边赵漫语把地上的人拨过来,手上一团粘液,血腥味儿叫她差点儿吐了出来。 “郡主,是……是世子!”春梢惊讶道。 赵漫语强压下心里的恶心,看清了晏扶卿的面容,她心头满是疑惑,不过晏扶卿此刻没有意识,她却是想问都问不了了。 “郡主,是官兵,来了赵多官兵。”夏末关了院子的门,进来说道,同时也看清了黑衣人竟然是晏扶卿。 她眼底浮现几分错愕。 “来帮我把他抬进屋。”赵漫语开口,春梢和夏末还有影霜三个人便将人抬了进去。 “等等。”赵漫语叫住几人要把晏扶卿抬到榻上的动作,目光在室内转了一圈,指着屏风后的浴桶道:“丢那里面。” 外面那些官兵多半是冲着晏扶卿来的,浴桶里鲜花的香气刚好可以盖过晏扶卿身上的血腥味儿。 只有气味极度敏感的她靠近才能闻到。 将人放进浴桶之后,外面官兵的脚步声也近了起来, 赵漫语朝几个侍女看了眼,影霜立刻出去。 门外,主持还守在院门口,朝那群官兵道:“此处是女施主,还请诸位施主莫要打扰女施主休息。” “主持放心,孤会让他们小心行事,万万不会惊扰了院内的女施主,只是主持也莫要拦着,否则孤也很为难。” 说完,李璟修挥手,官兵们把主持逼得退让,而后一股脑的涌进了院子。 影霜站在门口,朝来人拱手,“郡主在屋内,不便见人,还请太子殿下留步。” 李璟修笑了笑,“原来是阿宁在此啊!孤与阿宁自小一起长大,从来不必见外,况且今日孤是为了公事,想来阿宁也不会怪孤。” 说完,李璟修身旁的侍女拔出长剑抵在影霜脖子上,李璟修越过她直径推门,下一刻,回头朝众人道: “你们都留在门外。” 说完,李璟修关了门,视线扫过屋内,撂开珠帘,便见屏风挡在身前。 屏风后,轻烟袅袅,隐约一道身影在屏风后,将整个身子埋进浴桶,只露出脑袋和线条流畅的肩膀。 “太子殿下!” 隔着屏风,赵漫语的声音带着几分轻颤,“太子殿下留步。” 李璟修顿了顿,随即转过身,背对着屏风,“阿宁,孤是无意闯进来的。” “还请太子殿下出去。”赵漫语的声音依旧颤抖,带着几分害怕和无助。 李璟修心头微软,声音也缓和了几分,“阿宁,我今日来是为了找先太子遗孤,有人瞧见他往青龙寺来了。” “太子说笑了,此处怎会有先太子遗孤?” “孤是怕他闯了进来,惊扰了你。”李璟修忙解释道。 “我一直在这儿,从未见过什么先太子遗孤,太子若不信也可以越过屏风亲自来搜,只是长宁和腹中的孩子就只能先去地下陪皇祖母了。” 赵漫语语气决绝,李璟修哪里还敢踏进半步? 忙道:“好好好,你莫生气,孤不进就是了。” 说完,李璟修便退了出去,影霜盯着人出了青龙寺,才进来禀报。 赵漫语松了口气,从浴桶出来,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 春梢端了热水给她漱口,她才好了些,这时,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赵漫语眸色一凝,警惕的盯着门口。 但门只是被敲了三下,而后就没声音了,赵漫语让影霜打开门,院外无人,只是地上放着一瓶外伤药。 “郡主,是谁在帮咱们?”春梢疑惑道。 赵漫语看了看药,“或赵是好心人吧!” 她将晏扶卿的伤口清理,涂了药,怕他半夜发烧,赵漫语便靠着他躺下了。 睡的迷迷糊糊,她便感觉到腰被人揽着,因着是熟悉的感觉,赵漫语只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而她身旁却已经没了晏扶卿的身影,赵漫语沉默了一会儿,把夏末和春梢还有影霜都喊了过来。 “你们可有瞧见晏扶卿?” 三人一同摇头,春梢担忧道:“不会是太子殿下把世子抓走了吧?” 赵漫语摇摇头,应该是不会的,从昨日李璟修的反应来看,他应该并不知晓晏扶卿就是先太子遗孤。 而这院子里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就连影霜也未被惊动,便只有一种可能。 晏扶卿是自己离开的。 赵漫语心中有些冷意,自己忙活着帮他救他,他倒好,一声不吭的就走。 “郡主……” 察觉到赵漫语的心情并不好,春梢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