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扶温似说得无心,汝南王妃却思索了起来,当初汝南王把晏扶卿抱回来时,她便追问过汝南王,奈何她怎么软磨硬泡,汝南王都没有透露半分,对晏扶卿的生母讳莫如深! 她也不是没有瞧瞧查过那个外室。 可无论怎么查都查不到半点消息,甚至,汝南王还警告了她一翻,彼时晏扶温都未出生,她害怕引起汝南王的反感,只好暂且咽下这口气。 后面更是忙于照顾晏扶温和除掉晏扶卿,倒没再想过那个外室。 晏扶温给汝南王妃倒了杯水,让她润润嗓子,他眼波辗转,泛着不见底的幽深:“母亲?” “王爷当初那般藏着那个女人,我也不知,后来听说她死了,也没去查过。” 汝南王妃顿了顿,朝晏扶温温声道:“这内宅之事,你就莫要瞎跟着掺和了,母亲自有主张,如今你的任务就是挑选一个能帮着你的岳家,讨你父亲的欢心。” 晏扶温也没有反驳,恭恭敬敬的应了是,就告辞了。 晏扶温一走,汝南王妃立刻吩咐侍女们去准备准备,天一亮,就出了门。 彼时赵漫语的马车也出了王府,直奔皇宫。 皇后令赵漫语进宫陪伴,赵漫语不敢懈怠。 皇后如今的身子很不好,也不太愿意见人,只有对着赵漫语的时候话才多了几句。 赵漫语陪着皇后用过午膳,看着她睡下,才捂着饱饱的肚子出来消食。 “阿宁,又见面了。”太子显然是有备而来,等候多时。 “我本是来看望母后的,听闻你在,就没有进去打扰,御医说母后如今的情形很不好,多亏你了。” 赵漫语摇摇头,疏离又不失礼数的开口,“太子殿下说笑了,这是臣女应该做的,臣女也相信皇后娘娘定会好起来的。” 前世,她死的时候皇后都还好好的,她相信这一世也一样。 看着她这般模样,太子却有些伤心,“长宁,孤怎么觉得我们生分了赵多?” 太子说完,还伸手隔空摸了摸赵漫语的脸颊,“你似乎瘦了,他待你可好?可有因那件事……” “劳太子殿下挂心,长宁一切都好。”赵漫语退后几步,看向天空,阳光明媚的午后她却皱着眉头说,“看样子要下雨了,长宁要先回去了,太子殿下保重。” “孤听闻你有身孕了,如何能淋雨?还是孤送你回去吧!” 不等赵漫语离开,太子便开口道。 赵漫语本来就是找个借口离开,哪里想到太子还要挽留,当即就要拒绝。 结果下一刻,惊雷阵阵,雨水就像泼下来般下着。 赵漫语有些赵无语,却也不得不与李璟修一道躲进附近的亭子,毕竟她肚子里还揣着个小晏扶卿呢!可不能淋病了。 就是晏扶卿若知道了多半又要打翻醋坛子了,赵漫语想着回去如何哄夫君。 李璟修也为能与赵漫语多待一时片刻而开心,两人心思各异的看着这场雨。 “我记得小时候,也曾发生过这样的情形,那日雨下得太大,又是晚上,孤与长宁又冷又饿的躲在亭子里。” 太子谈起儿时,赵漫语心里也稍稍有些动容,她叹了口气,回忆道:“后来,还是舅母找到了我们。” 皇后温婉善良,对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很好,对长宁更是视如己出,这样好的人就算是生病了,上天也会眷顾,让她好起来吧? 雨势渐渐小了下来,赵漫语正要同李璟修告辞,熟悉的声音在此时忽然响起。 “阿宁。” 赵漫语回头,就瞧见晏扶卿撑着伞走来,赵漫语将手搭在他手心里,由晏扶卿揽着她的肩头离开。 “长宁。”身后传来李璟修的声音。 赵漫语步子一顿,疑惑回头,李璟修外头下着雨,隔着亭子,赵漫语有些看不清他的目光。 “明日,你还来吗?孤的意思是,你还来陪母后吗?” 赵漫语皱了皱眉,若陪皇后的话,她倒是想来,只是李璟修这么一问,却好似有了别的意思。 “舅母今日精神挺好的,臣女明日就不来了。” 李璟修原本期待的目光顿时暗淡下来,“可是……” “太子殿下若无其他的事,臣与内人就先回府了。”晏扶卿扬声开口。 简单的一句话,李璟修却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是在警告自己莫要惦记他的妻。 李璟修苦笑一声,自己终究是失去她了啊! 晏扶卿揽着赵漫语,没让她淋到一滴雨水,但一路上,却也未开口说一句话。 赵漫语心知这男人多半是在默默吃醋呢! “春梢,去煮碗姜汤来给世子妃。” 晏扶卿吩咐完,就转身离开,赵漫语忙拉住他,眨眨眼撒娇道:“你方才说我是什么?世子妃?这倒挺好听的。” 晏扶卿一言不发,被她抓住一角,他一时也走不了,只好冷着脸站在那儿。 赵漫语知道他还在生气,便继续柔声道:“今日我同舅母取了经,听闻怀孕的时候,谁同孩子多说说话,它以后生下来便更像谁一些,我家卿卿长的这般好看,可不能浪费了这张脸,快同它说几句?” 晏扶卿看了眼她平坦的腹部,都有些被气笑了,“这才多大,这会儿说怕是无用吧!你好好歇歇,我去书房。” 赵漫语脸色沉了沉,松开他衣角,“去吧!不如住书房吧?春梢,去给世子铺好床。” 她知道晏扶卿吃醋了,所以遭受了他一路的冷脸,回来还愿意哄着他。 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给她冷脸,赵漫语也觉得委屈,她与太子之间清清白白,甚至,怕他误会,她时刻注意着距离分寸。 越想,赵漫语就越委屈。 “阿宁……”晏扶卿见她生气,忙轻唤道。 赵漫语扭过脸,不看他,“世子不是公务繁忙吗?妾身就不打扰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