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好,母亲也是为你好才这么说,你可不要往心里去啊!” 赵漫语不仅往心里去了,心里还一直在翻白眼。 “母亲为妍儿考虑周全,可曾为儿子考虑一下?”冷不伶仃的,鲜少出现在人前的晏扶温居然现身了。 “你说的哪里话,你可是我的亲生儿子,母亲哪里不是为你考虑?” 瞧见晏扶温,汝南王妃脸上的笑容顿时笑开了话,她这个儿子那里都好,就是性子太过孤僻,连她这个母亲都不亲近。 “儿子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也不见母亲殷勤寻找呢,妍儿如花的年纪,就要给兄长做妾了?” 晏扶温语调淡淡,竟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是妍儿自己拿的主意!” 汝南王妃不明白晏扶温这是怎么了,平日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突然怼起生母来了。 赵漫语“哦~”了一声,好大的醋味啊! “没想到妍儿妹妹这么抢手呢,如此可人儿,不放在身边还真叫人不放心……” “长宁姐姐接受妹妹了?”颜又妍一阵欣喜,完全没注意到晏扶温难看的脸色。 赵漫语既不承认,也未否认,当着母子俩的面把颜又妍带回去了。 “妹妹就住在松墨院好了,客房可多了,妹妹随便选,若缺了什么短了什么的也尽管告诉本郡主。”赵漫语宛如一个知心姐姐,把颜又妍安排得明明白白。 颜又妍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拒绝,只一个劲儿地道谢,说谢谢姐姐。 晚上晏扶卿回来,正准备和赵漫语一起用膳,却没见到那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 “阿宁?” 屋里空寂得吓人,侍女小厮都不在。 赵漫语裹在被子里没搭理他。 “阿宁生气了?”晏扶卿蹑手蹑脚地走上来,从背后拥着蚕蛹一般的人儿。 他贴着赵漫语白嫩的耳根,细细地哄:“夫君哪里做的不好,夫人直说就是了,可不要气坏了自己。” “你哪里都好,你错在就是太好了!”赵漫语躲着他,把头往枕头里钻,“出去出去!本郡主要睡觉了!” “用过膳没?”晏扶卿小心翼翼地贴了贴她的肚皮。 “用过了,吃得饱饱的,你也快去吃吧,吃饱了也别回了。”赵漫语声音闷闷的,散落的青丝垂在脸上,看不清神色。 晏扶卿一阵莫名,就这么被赵漫语三言两语推了出来。 “夫人要我睡客房?”晏扶卿可受不了,“客房那么冷,哪有夫人身上暖,为夫可睡不着。” “不去?不去你明天也别过来了。” “……噗,咳咳咳。”晏扶卿的目光扫过来,严息才收住笑。 刚踏进客房,晏扶卿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用文人的话是这是馥郁香气,用他的认知这是灾气。 晏扶卿退了两步,唯恐身上沾了气味,不然以后他怕是只有客房睡了。 “慎之哥哥!”颜又妍欣喜的叫住晏扶卿,想上去抱紧他,奈何她快不过晏扶卿,只好在原地委屈,“明明是长宁姐姐自愿把慎之哥哥让给颜颜的,难道姐姐还没同慎之哥哥说吗?” “阿宁肯让了我?”晏扶卿仿佛就只听见这一句话。 “是啊——” 颜又妍话都没说完,晏扶卿已没了影。 晏扶卿再折返时,看到房门紧闭,门口还守着春梢与夏未,更是哭笑不得。 他翻窗而入,猜到了此事跟汝南王妃脱不了干系,可是赵漫语接受颜又妍,意思就变了。 “阿宁是故意赶我走,让我亲近旁人?阿宁你舍得?” “怎么舍不得,那可是你异父异母的好、妹、妹。”赵漫语将“好妹妹”三个字咬得极重。 “你们情深义重,郎情妾意,哪有我说话的份。颜又妍为了你,不惜跟去山上制火药,吃那等苦头,如今更可是甘愿做妾呢!如此情真意切之人,我怎好阻拦?没的叫人说我仗着郡主身份拆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赵漫语猛坐起来,由于惯性向后倒去。 晏扶卿稳稳接住,顺了顺她的背:“可我晏扶卿在内在外,所求的都只有一个赵漫语而已,夫人若不信,为夫明日就张罗打鼓向天下人宣告。” “天下人才不关心你喜欢谁!你不怕丢人我还怕丢人呢!”晏扶卿一句话就说得赵漫语哑口无言,她红着脸想象了一下晏扶卿在大街上敲锣打鼓的样子,真的很难把他和面前的人联系起来。 “可别,你真这么做了,大周多少少女的心要碎了。” “她们的心是全是损,与我何干?”晏扶卿义正言辞的说着。 “你惯会哄我。” 赵漫语觉得自己今日非要提一壶不开的水不可,气氛都到这儿,不发作一下都对不起她郡主的名头。 “你瞧你,小肚鸡肠的,人家不过是想来给慎之做个妾,这可是自降身份呢!你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赵漫语把汝南王妃的话舔狗加醋说出。 “做正室的女人啊,千万不能善妒,一定要大肚,要挺着大肚子给慎之选枕边人。就算自己孕吐吐死了,也不能让丈夫受了寂寞,身边没个可心人儿。” “别的女人都拍马欢迎,就你耷拉着脸……”赵漫语说得正起劲,被敲门声打断。 窈窕的人影贴在门上,如同鬼魅。 颜又妍的声音魔障一般紧跟着来:“长宁姐姐,求求您跟慎之哥哥说说好话吧,若您看不惯我这个妾室,我为奴为婢也是愿意的!” “说曹操曹操到,你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这不就来了。”晏扶卿的手刚搭上来,就被赵漫语一脚踹下去。 “晏扶卿心里只有赵漫语,其他人等莫要错爱了。”晏扶卿高声道。 门外颜又妍声音一顿,不甘示弱道:“长宁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亲自带妍儿过来伺候慎之哥哥的吗?姐姐出尔反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