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漫语与晏扶卿的脸离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看到晏扶卿眼底的所有神色。 是害怕。 晏扶卿在害怕失去自己,赵漫语轻轻回握住他的手,一字一顿道:“我答应你,会保护好自己。” “那……”晏扶卿眸色忽然一暗,赵漫语刚读懂他眼眸里的神色,一阵天旋地转,她就被晏扶卿压在了身.下。 晏扶卿的指尖描绘着她的轮廓,帐幕里,旖旎气氛逐渐高升,晏扶卿的嗓音也微微有些低哑,“我们是不是该歇息了……” 赵漫语环住他的脖子,唇角扬起,“时辰好像是差不多唔……” 红烛摇曳,帐幕里两道影子渐渐交叠…… 按规矩,赵漫语要给晏扶卿的爹娘敬茶,但汝南王妃并非晏扶卿的生母,对他也并未尽到一个母亲的关爱。 赵漫语有些犹豫,正想询问晏扶卿,他便拉着自己说道:“今日不必敬茶了,我要进宫面圣,你可要顺便去皇后娘娘那儿坐坐?” 赵漫语点头,“也好。” 两人的马车进了宫,这边汝南王妃还坐在高堂,想着等赵漫语来了敬茶定要给她个下马威。 可等了半天,却也不见赵漫语的身影,她让人去问才知人去了宫里。 “岂有此理!简直不把本王妃放在眼里!”汝南王妃眼底都是怒意,一旁的侍女瑟瑟发抖也不敢上前去劝。 汝南王妃摔了几个杯盏才冷静下来,瞥了眼一旁的侍女,“王爷呢?” “王爷在主院。”侍女怯怯答道。 汝南王妃理了理衣衫,便直奔主院,到了门口,她眼里挤出几滴泪,而后娇声喊道:“妾身不活了……” 汝南王还在院子里浇花,猛地听见这声音,手抖了抖,回头看着汝南王妃无奈道:“你这又怎么了?” 汝南王妃擦了擦不怎么存在的眼泪,委屈道:“怎么了?还不是王爷那位好儿子!今日本该敬茶的,可妾身等了半天,两人竟也没来,这分明是没有把妾身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汝南王有些不耐烦,“你行了,本来也不是正经婆婆。” 汝南王妃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王爷,你!你……你你这是什么话?我的确不是正经婆婆,那还不是王爷处处留情,刚娶了妾身,转头就带个私生子回来……” “够了!”汝南王妃声音沉了沉,看着汝南王一脸泪意,又缓和了几分,“不就是敬茶吗?等他们回来,让他们补上就是了!” 而另一边,赵漫语陪着皇后说了会儿话,皇后精神有些不太好,心里还记挂着太子的下落。 圣上让晏扶卿去找,晏扶卿领了命,带着赵漫语离宫,赵漫语以为他把自己送到汝南王府就要去办事儿了。 但没想到来的却是青龙寺,青龙寺是都城一座很灵验的寺庙,之前赵漫语给晏扶卿的平安符就是在这儿求的。 想到这儿,赵漫语顺便去还了个愿。 “施主。” 身后传来声音,赵漫语起身就瞧见主持正对晏扶卿行着礼,她眼底划过一抹差异,母亲说青龙寺的主持很少接待香客,一般是圣上或者皇后娘娘来了,他才会亲自想迎。 就连昭阳公主也不过是第一次来时见到了主持。 主持与晏扶卿说了几句,只是离得有些远,赵漫语听不清,她正好奇两人说些什么,晏扶卿忽然转头朝她伸手。 赵漫语上前,把手放进他手掌,晏扶卿才朝主持笑道:“这是我夫人,我想带她来见见故人。” 主持点头,笑道:“女施主与施主很是般配,故人在天之灵想来也会感到欣慰的。” 说完,主持做了个请的手势,领着两人进了一个院子,主持便没再跟着进来了。 院子很干净,看得出来有人时常打扫,晏扶卿推开门,赵漫语就瞧见里面摆放着两个牌位。 牌位上供奉着香火,但上面却未刻字。 赵漫语心里猜测着这两人与晏扶卿的关系,晏扶卿已经拉着她跪到牌位前,他转头朝赵漫语道:“这两人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故人。” 赵漫语点头,看出来他不愿多说,便也没有多问,随着晏扶卿给他们磕了头。 离开时,主持给了赵漫语一串佛珠,“姑娘是有福之人,老衲与这位晏施主也算相熟的故人,这串佛珠就算老衲给女施主腹中这个孩子的礼吧!” 主持一说完,赵漫语与晏扶卿都震惊了。 “主持,你是说……”赵漫语抚着自己的腹部。 主持笑了笑,“女施主若是不信可以让大夫把脉瞧瞧。” 赵漫语欣喜极了,转头正想和晏扶卿分享喜悦,看着晏扶卿迷茫的表情,她脑袋也卡了。 不对啊!她与晏扶卿才成亲,那这孩子…… 莫非是上次晏扶卿回来受伤昏迷那次,可那次晏扶卿好像不知道…… 她摸了摸鼻子,晏扶卿短暂迷茫过后就同主持告了别,回去的路上赵漫语一直很忐忑,想解释,可晏扶卿又不问她,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这样别扭着回了府,赵漫语想着要不说了吧? 转头却听晏扶卿道:“你先回去,我还要派人去寻太子。” 赵漫语只好点头,“那你早些回来,我有话想同你说。” 晏扶卿摸了摸他脑袋,温柔点头,“好。” 赵漫语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也不知道晏扶卿有没有怀疑孩子是不是他的。 说怀疑吧!人家温温柔柔的,说不怀疑吧!可上次晏扶卿分明没有意识。 赵漫语想着还是去问问严息吧!倘若严息告诉了晏扶卿也是有可能的! 回了松墨院赵漫语就让严息去请了大夫,接过大夫一把脉,“恭喜郡主,是滑脉。” 赵漫语默了默,让春梢给了赏,而后把严息喊了过来,她轻咳了声,“上回的事儿你告诉你家公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