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球塞还有半个时辰就开始了,已经陆陆续续有些朝臣家眷到了,春梢和夏末心照不宣的吩咐着侍女先招待着那些家眷。 幸好,他们跟在赵漫语身边,对这事儿的流程也很熟悉,倒没有出错。 直到宴席开始,皇后与身旁的诰命夫人聊天,忽然发觉一直没瞧见赵漫语。 才让身边的侍女找了两人。 春梢有些忐忑的跟在夏末身后,夏末趁着旁人不注意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莫要惊慌,就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说辞来。 春梢心一横,也不在畏畏缩缩,与夏末一同朝皇后行礼,皇后伸手让两人起来,和蔼的开口道: “今日的马球塞长宁布置得很好,她人呢?本宫怎么未瞧见她?” 夏末恭敬的回道:“回皇后娘娘,郡主身子不适,便先回去歇息了,但叮嘱了奴婢若有什么事儿定要去回禀,娘娘若是想见郡主,奴婢这就去唤郡主过来。” “不必,就让她好好歇着吧!”皇后说着,又关怀的询问道:“长宁可严重?不若本宫让御医去为她瞧瞧?” 夏末朝皇后福了福身,“奴婢代郡主多谢皇后娘娘好意,郡主只是有些累了,歇歇就好了。” 皇后点头,“那就好,若有什么不是可要记得请御医,你们也别在这儿了,回去伺候着吧!” 说完,皇后转头朝一旁的夫人继续说着话,夏末心底微松了口气,她方才故意那般说也是为了让皇后相信赵漫语是真的病了。 幸好皇后体谅赵漫语,没有非要叫她过来。 两人回到偏殿,赵漫语还未出现,她们心里不由得又忐忑了起来,白日一关是暂时过了,可若明日怎么办? 赵漫语明日一早还得去皇后娘娘那儿请安,总不能还用病了的借口吧? 二人正发愁,外头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春梢眸子一亮,“定然是郡主回来了!” 她欣喜的开门,却瞧见是皇后带着一众侍女过来,身旁还跟着御医,春梢顿时脸色煞白。 “长宁呢?”皇后还不知赵漫语不见了,疑惑的走进来,目光在殿内搜寻一圈,没瞧见赵漫语,便进了内殿,榻上却也是没有赵漫语的身影。 皇后转头看向两人,春梢与夏末对视一眼,忙跪了下来,皇后皱起眉头,当即明白了什么,声音微微一沉,“说,怎么回事儿?” “奴婢们不知,今日一早就不见郡主的身影……” “所以,你们便瞒着本宫一整日?” 皇后性格温婉,很少朝侍女们发怒,但此刻她脸色沉下来,一国之母的威仪也便露了出来。 春梢和夏末忙俯首跪地,“奴婢知错,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哼了声,“你们是长宁的丫头,要罚也该是等长宁回来罚你们。” “皇后娘娘,圣上来了。”侍女进来轻声禀报。 皇后蹙了蹙眉,瞥了眼跪在地上的两人,“你们先起来吧!” 而后出了偏殿,去迎圣上,春梢和夏末忐忑的在门框边注意着那边的动作。 “臣妾……” “皇后不必行礼。”不等皇后膝盖弯下去,圣上就扶住了她,一边往里走,一边笑道:“今日朕去马场那边看了眼,囡囡做的不错。” 皇后笑了笑,“长宁向来聪慧,这种事情一次生疏,二次便得心应手了。” “那丫头确实是聪慧,对了,怎么未瞧见她?”圣上疑惑的往偏殿望过来。 春梢和夏末的呼吸顿时一紧,皇后笑着拉住圣上,柔声道:“长宁忙了几日,累坏了,臣妾便让她好好歇息,圣上还是莫要去打扰她了。” 死圣上点了点头,拉着皇后进了正点,春梢和夏末才松了口气,在屋子里呆了没多久,皇后身边的姑姑便过来道: “此事皇后娘娘在圣上那边是暂且瞒住了,但长宁必须尽快寻回,皇后娘娘,你们可知晓些什么?” 二人摇头,表示不知。 被众人发愁寻不到的赵漫语此刻却已经骑着骏马到了临川,她抬手看了看前面的路,这小路蜿蜒,再往前就是制作火药的地方了。 她将马系在树下,顺着小路上山,走了约莫一刻钟,前面的视野开阔起来,她瞧见不远处被炸毁的山洞废墟。 周围还有不少侍卫在搜寻着什么,赵漫语上前,立刻就有侍卫拦住她,“此处危险,姑娘还是莫要过去的好。” 赵漫语看了看不远处,询问道:“晏扶卿呢?” 侍卫愣了愣,听她直呼晏扶卿的名字顿时有些怀疑她的身份,忍不住询问道:“姑娘是?” “我是他的未婚妻子。” 赵漫语话音刚落,一阵哭声便传了过来,而后一个踉踉跄跄的身影抱着那堆废墟伤心的哭起来。 侍卫笑了笑,指着那不远处的姑娘道:“姑娘怕在说胡话吧?那位才是晏大人的未婚妻子,人家天天来这儿哭上一个时辰,您……是第一回来吧?” 纵使隔得有些远,赵漫语还是第一眼就瞧见了那人是颜又妍。 她越过侍卫,直径走过去,“颜姑娘哭得真是伤心,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晏扶卿是颜姑娘的夫君呢!” 颜又妍摇头,眼眶发红的看向赵漫语,“是你,慎之都生死不明了,长宁郡主竟然不伤心?慎之哥哥真真是选错了人。” “他选错什么?是本郡主选的他。”赵漫语顿了顿,瞥了她一眼,“再说,晏扶卿又没死,本郡主为何要像你这般哭丧?” 侍卫追上来,正要呵斥赵漫语,被她尖锐的目光一瞥,顿时怂了,不敢再多说什么。 赵漫语却朝他招手,“你过来,事发之时你可在现场?” 侍卫忙点头,“属下当时站得远,只瞧见一点。” 说完,侍卫才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地恭敬回答赵漫语的话。 “那你可瞧见晏扶卿当时是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