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在命令在下?”晏扶卿挑眉。 赵漫语对上他视线,正色道:“我是在求晏公子。” 晏扶卿失笑,勾起她的下巴,“郡主,求人可不是这般模样的。” 赵漫语眸色微暗,警告道:“晏扶卿,你莫要得寸进尺。” “看来郡主不曾求过人,连求人的姿态都不知晓。”晏扶卿叹了口气,便要走。 “等等。”赵漫语唤住他,看了眼春梢和夏末,两人立即退出了马车,赵漫语压下心底情绪,朝晏扶卿道:“长宁请晏公子大发慈悲帮我。” 说完,她朝晏扶卿躬身,腰还没弯下去就被晏扶卿托住了,“为了刘和安,郡主不惜放下尊严对晏某低声下气,刘和安到底哪里好?竟这般轻易就占据了郡主的心?” 他嗓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赵漫语莫名觉得晏扶卿不高兴了,她皱了皱眉,没想到缘由。 赵漫语垂着眸子,“他是个好人,本不用死的。” 若不是她选了他,他怎会惨遭横死? “他是个好人,呵,郡主何时这般慈悲心肠了?”晏扶卿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扼住赵漫语的下巴,“那郡主不如也怜惜怜惜晏某?” 说完,他缓缓靠近赵漫语,看着他俊美的脸,赵漫语眸色沉沉,在他唇瓣离自己方寸之距移开脸。 “你走吧!此事,我会自己想办法。” 晏扶卿定定看着她,指尖攥紧几丝墨发,抵在鼻间,眉眼浮起浓浓缠绵,又骤然松开,“赵漫语,分明是你先招惹晏某在先,搅得晏某心神皆为你乱,如今,我不过是想听你低头,求我一句,哪怕就一句,我便愿为你付诸所有心血成你所愿。” 他猛然提起一口气,倾身手掌禁锢她白皙的脖颈,唇瓣狠狠印上,咬得赵漫语一声吃痛,他才松开,抹了抹唇角的血。 “罢了!算我上辈子欠了你。”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马车里,赵漫语抽出帕子,一点点擦去脖颈上的血迹。 进来的春梢与夏末立即变了脸色,“郡主!那晏扶卿怎能如此对您?” 夏末取出脂粉,轻轻抹在赵漫语发红的位置,瞧着颜色被遮盖住,她才松了口气。 “回府吧!”赵漫语吩咐道。 夏末点头,正要同车夫开口,忽然瞥见不远处朝这儿走来的身影,皱了皱眉,“郡主,那好像是刘夫人。” 赵漫语掀开车帘子,不远处的刘夫人面无表情的往这边冲,赵漫语下了马车,朝她温声开口,“刘夫人。” 刘夫人步子一顿,脸上忽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而后,一手搭着赵漫语的肩头,一边微微俯身,“我儿那般喜欢你,不若黄泉路上你陪陪他吧!” 说着,猛地掏出一把匕首刺向赵漫语,嘴里疯狂的说着,“求求长宁郡主可怜可怜我儿,去黄泉路上陪他吧……” 赵漫语躲过匕首,迅速抓住她的手腕,凝声道:“刘夫人,刘公子之事我很抱歉,但您若再如此,别怪我不客气了。” 刘夫人全然失去了理智,只不管不顾的重复着那句话,“求求长宁郡主大发慈悲,去黄泉路与我儿做伴吧!” “青崖!”赵漫语嗓音一沉,青崖立刻出现将她打晕。 刘夫人脸上还挂着泪水,唇瓣微微抽动着,即便意识不清脸上也写满了绝望。 赵漫语依稀记得那日宴席刘夫人笑意盈盈,一头乌亮墨发的模样,可此时,她黯淡无光的发色夹杂着几丝银,赵漫语轻叹了声, “她也是个可怜人,将她送回刘家吧!” 青崖应声,赵漫语又唤住他,目光看向刘夫人,“刘和安惨死那日,她对我分明并无怨言,怎会忽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郡主的意思是有人唆使……”青崖脸色微变,随即道:“属下知晓该如何做了。” 一连几日这般折腾,赵漫语只觉得头昏昏沉沉,回府便倒头睡了一觉。 嗡嗡声响吵得她脑袋要裂开,赵漫语想唤春梢,一张口喉咙就哑得说不出话来,屋内也是漆黑一片。 赵漫语摸索着起身,倒了水抿了口,春梢便进来了,忙上前把烛灯都点亮,“郡主醒了。” “外头什么声音?” 水入喉间,赵漫语才觉得嗓子舒服赵多。 提到这个,春梢便有些头疼,“除了那位姓方的,还能是谁?” 方白薇? “她来做什么?”赵漫语眉头蹙了蹙,她这会儿正心烦着,可没心思顾及她。 “去将她打发了吧!”赵漫语吩咐道。 “奴婢知晓郡主不愿见她,便想驱赶她走,可她却以腹中的孩子做挟,奴婢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纵使方白薇再不是东西,孩子总是无辜的。 不过瘫了个这样的娘亲,这孩子日后也是够命苦的。 “我出去瞧瞧。”赵漫语放下茶盏,让春梢开门,外头方白薇的哭闹声愈发清晰。 方白薇就站在庭院门口,手里拿着匕首抵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正气势汹汹的朝阻拦她的青崖怒道: “赵漫语呢?叫她出来见我!” “我来了,有什么话,你说吧!”赵漫语淡淡道。 方白薇抬眸,视线落在赵漫语身上,她只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长发未挽,脸上也未施脂粉,只是静静的倚靠在门框边,就已经是清冷的绝丽佳人。 方白薇嫉妒得发狂,家室样貌,所有的好,凭什么都落在赵漫语一个人的头上? “当初,是你不要徐郎在先,如今,你却使那些狐媚手段叫徐郎抛下我与腹中的孩子,赵漫语,你怎能这般不知羞耻?” 赵漫语皱了皱眉,想起那日徐清林的话,轻笑了声,“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与徐清林至少交换过庚贴,是要明媚正娶的关系,比起你这等私相授受之人好太多。” 方白薇气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