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漫语看着李璟修手中的花灯沉默了一会儿,“璟修哥哥,在长宁心中,璟修哥哥与我的兄长们一样,今日花神节,璟修如此诚心,花神娘娘定会为璟修赐下最好的姻缘的。” “长宁……”李璟修拉住她,“你可是还忘不了徐清林?我可以等你的,我也绝不会像他那样伤害你。” 赵漫语摇摇头,“他在我这儿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那你是更喜欢五弟?不可能,你心里是装着别人?是谁?” “三殿下,别猜了,我知晓您与五殿下近日如此是因为那个传言,可我的婚事只有我自己能做主。” 赵漫语顿了顿,身后隐隐传来赵承商的声音,她抿唇笑了笑,“我三兄来寻我了,长宁告辞。” “若我告诉你,那并非谣言,而是父皇亲口对我和五弟说的呢?” 赵漫语步子一顿,没再停留,连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心底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她脑袋很乱,可她必须冷静下来,去分析,去猜测上位者的用意,是拉拢,还是忌惮? “长宁?长宁?怎么了?脸色怎得这么白?” 赵承商担忧的声音渐渐将她拉回来,她对上关切的目光摇摇头,扯了抹笑意,“没什么,就是方才三殿下又来纠缠我了,我不喜欢。” 赵承商松了口气,“我当是受了什么欺负呢!既不喜欢,以后三兄帮你挡着。” “还是三兄最好了。”赵漫语挽着他胳膊蹭了蹭。 赵承奕和赵承武白日就离开都城赴任去了,怕赵漫语舍不得,特意避开她走的。 赵漫语回来才知晓,心底还是觉得有些难受。 “郡主,这是晏公子差人送来的,可要留下?”春梢提着一盏花灯进来。 “扔了吧!”赵漫语挥手道,说完,又改口,“等等,拿过来。” 春梢笑嘻嘻的递上花灯,“您瞧,这花灯上画的人好像郡主啊!” 赵漫语的视线落在花灯上,上边画着个仕女图,女子抬手拉住荷包一头,眉间藏着娇俏,而荷包的指尖还落了另一节修长的手。 赵漫语微微抬手花灯,这图像极了方才她与晏扶卿抢荷包的场景,等等,荷包! 赵漫语摸了摸身上,荷包果然不见了! “晏扶卿!” 她脸色一沉,春梢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家郡主怎么好端端的又生气了。 “去,把这花灯丢到我见不着的地方去。” 春梢愣愣应声,也不敢真丢了花灯,怕赵漫语回头寻,又不敢拿到她看的到的地方,就灭了里头的灯,藏到私库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气赵漫语,方白薇与徐清林成亲时,帖子竟然送到了她跟前。 虽说是纳妾,徐家还是邀请了不少宾客,婚事办得只比世家娶正妻的势头低那么一两分。 “郡主,咱们还真要去啊?她也配!”春梢愤愤不平道。 赵漫语指了指衣柜里那身正红牡丹襦裙,“不去如何能如她的意?就穿那身吧!” 春梢和夏末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来,还是自家郡主知晓怎么让方白薇难受啊! 穿着人家穿不了的正红色去道喜,不知方白薇会不会后悔递了帖子来。 徐家只请了平日关系比较好的,只有八九桌,而方白薇因没有出嫁的娘家,直接在徐家空了个院子给她。 她坐在铜镜前,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喜服,周围围着几个丫鬟婆子,竟无一人前来为她添装。 “长宁郡主。” 侍女恭敬的声音响起,方白薇忙得意的回过头,却在瞧见赵漫语衣裙时变了脸色。 “我来给妹妹添妆。”赵漫语开口,春梢递上准备好的礼。 方白薇压下眼底的情绪,指尖抚着小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姐姐来了便好,我还怕姐姐记恨我呢!我与徐郎也是情不自禁,如今我要嫁与他,姐姐定会真心祝福我们的吧?” 赵漫语轻笑了声,“自然,妹妹既与徐清林这般情深义重,那我祝妹妹留得住徐清林的心,也能靠着腹中的孩子爬上正妻之位,喜酒本郡主便不喝了,怕沾了晦气。” 说完,赵漫语扬长而去。 刚回到院子,就被赵承商拉着一阵打量,见她浑身上下没少一根汗毛,赵承商才松了口气。 “你去徐家怎不叫上我呢?” 赵漫语失笑,“我又不是去拆了徐家,叫三兄做什么?” 赵承商笑了笑,“你若要拆了徐家,三兄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也帮不上忙啊!不过,三兄有法子让徐家日后绝不好受。” 赵漫语眸子一亮,好奇道:“什么法子?” 赵承商神秘的笑了笑,过十天半个月,你就知道了。 见此,赵漫语也没再追问。 “郡主,公主来了。”夏末过来,指了指屋子。 赵漫语眉头皱了皱,她这母亲平日无事懒得管他们,今日来却不知为何。 她理了理衣裙进去,乖巧的唤了声娘亲,昭阳公主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吧!” 赵漫语点头,坐了过去,拿起盘子里的糕点慢慢抿了起来,昭阳公主原本是想等着赵漫语先开口,可见她这般沉得住气,心底倒有些诧异。 “你就不想问我今日来是为了什么?” 赵漫语眨眨眼,笑道:“娘亲想说自然会告诉囡囡的。” 昭阳睨了她一眼,“你这聪慧的脑子倒真像几分我,听你三兄说,近日三殿下和五殿下扰得你心烦?” “我能应付。”赵漫语乖巧答道。 “你已经及笄,此前若非你自己看上了徐清林,我与你爹爹也是要开始为你相看人家的,如今徐清林那混账东西的事儿过去了,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赵漫语微微垂着眸子,“娘亲,我不想嫁人,我想陪在您和爹爹身边,想要赵家好好的。” “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