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璟修刮了刮她鼻子,“小长宁还是同从前一样好动。” 赵漫语揉了揉鼻子,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儿时她养在太后膝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三殿下李璟修。 他性格温润,总是很有耐心,总是纵容她,从不训斥她,说起来赵漫语与他也不过三年未见,可她却恍如隔世。 赵漫语低笑一声,可不是隔世么? 李璟修在她身旁坐下,仰头看向天空,“今日的月亮真圆,可惜如今男女分席,我要寻长宁一起赏月可是寻了一晚上,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不说赵漫语还未发觉,如今的李璟修也已经到了弱冠之年,要娶亲的年纪了。 “圆月要与家人一起赏才是,皇后舅母怕是在寻璟修哥哥,长宁可不想扰了璟修哥哥与舅母赏月。” 说完,赵漫语从树上跃下来,朝他挥挥手,“长宁也去找娘亲了。” “长宁,只是赏月而已……” 赵漫语步子未停,仿佛不曾听见。 但她也并不想回宴席,就又寻了颗树,准备爬上去,衣领子就忽然被揪住连带着整个人也飞了起来。 “晏扶卿?怎么又是你?”赵漫语蹙起眉头,今日还能不能安静赏会儿月了? “郡主就这般不想见到晏某?”晏扶卿的嗓音比往常更低沉几分。 “不想!”赵漫语愤愤道。 “那晏某告辞!”说完,人就不见了,赵漫语愣了愣,还在疑惑这回他怎得这般好说话,下一刻她就发现,晏扶卿拎她上的这颗树比方才那颗高一倍。 她下不去! 于是,赵漫语就在树上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直到二兄出来散酒,听到赵漫语的哭喊声才把她带了下来。 “天杀的阿啾——” “囡囡,我让人同爹娘说一声,先送你回府,你说你好端端的爬那么高做什么?”赵承武忙说道。 赵漫语:“阿啾、阿啾——” 赵漫语当夜就发起了高烧,好吧!她以后再也不说自己身子骨好了。 “春梢,水……” 烧得迷迷糊糊,赵漫语闭着眼睛喊,没一会儿就感觉到有人把她扶了起来,赵漫语费力的张开嘴,口中却被塞了个苦不拉几的东西。 她脸一瘪,当即就要吐出来,耳边传来一个凶巴巴的声音,“不赵吐。” 赵漫语吸了吸鼻子,委委屈屈的咽了回去,真的好苦。 今夜的月在外头挂了一整晚,照得榻上的人眉目分明,晏扶卿看着抱着自己手臂不肯撒手的人无奈叹了口气。 “天杀的晏扶卿……” 赵漫语嘴里嘟囔了句,撒开了晏扶卿,滚到了榻里边,晏扶卿抽了抽嘴角,拉过被褥替她盖上。 从赵家出来外头已经三更天了,他大约是疯了才会不睡觉跑去人家闺房照顾那没心肝的一整晚。 “公子,汝南王妃昨夜又同王爷告了您的状,咱们还是先回去想想如何应付王爷吧!”等在白墙外的侍卫提醒道。 晏扶卿看了眼身后,吩咐道:“盯着赵漫语,将她的一举一动随时传给我。” 侍卫愣了愣,随即道:“还是公子高明啊!眼下圣上和太后一心想着立长宁郡主为太子妃,未来东宫的地位也就稳了,咱们只要盯紧了长宁郡主,两位殿下的了举动就逃不过咱们的眼。” 晏扶卿脸色沉了沉,直径走了。 “公子,属下分析的可对?”侍卫追着询问。 而另一边,赵漫语完全不知昨夜发生的事,一早醒来神清气爽,全然没了昨夜的难受。 春梢也觉得惊奇,叹道:“不愧是御医,医术竟如此精湛。” 赵漫语掰开脑门上的手,“是本郡主底子好,恢复得快。” “郡主,方白薇又来了。”夏末进来禀报。 赵漫语喝了口春梢递来的姜茶,随口道:“让她进来吧!” 算算日子,方白薇那肚子很快就要显坏了吧? “姐姐,听闻你昨日病了,我特意熬了汤,你尝尝。”方白薇一脸担忧的开口。 赵漫语瞥了她一眼,淡笑道:“风寒而已,已经好全了,你今儿来还有别的事儿?” 方白薇讪笑了声,“之前公主说为我相看人家,我想在成婚之前请几个闺友来小聚。” 赵漫语点头,“知道了,你同管家说,这事儿我点头了。” 方白薇欣喜极了,她以为之前与赵漫语有些不愉快,赵漫语又叫人停了她双份月钱,今日之事不会顺利呢! 她真诚表示感谢过后,便离开了,赵漫语侧头询问夏末,“母亲为方白薇选好了人家?” 夏末恭敬道:“听闻是选了几个家里殷实的,但公主说要嫁的是方姑娘,自然得她做选择,公主本想约着让方姑娘与几位公子一一相看,但都被方姑娘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再加上三位公子回来了,公主便一时顾不上她。” 赵漫语点头,看来方白薇还是不愿老实嫁人。 “她要做什么不必阻拦,盯着,及时同我禀报就是。” 夏末应声,喝了姜汤,赵漫语又睡了会儿。 未时又被外头吵嚷的声音吵醒,她揉了揉眼睛,询问春梢。 “郡主,是三殿下和五殿下来探望您了,非要见您。” 赵漫语垂着眼眸,该来的躲不掉,她吩咐春梢伺候她更衣,再让两人进来。 “长宁,听闻你受了风寒,我特意给你送了补品,是母妃新得的八百年人参,你吃了身子定然能好。” 六殿下不甘示弱,也忙开口,“长宁,我带了两只五百年的人参,加起来一千年呢!” 赵漫语抽了抽嘴角,无奈道:“两位殿下的心意长宁领了,长宁身子不适,怕是不能招待二位了……” 李璟修温笑道:“无妨,长宁只管休息,我还带了些小玩意儿,我叫人搬进来。” 六殿下紧跟着道:“我也带了些珠宝首饰,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