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姑姑脸色一变,惊恐的看向赵漫语,“郡主……” 赵漫语却是淡然的挥挥手,示意她先走。 “听闻连姑姑是司仪局最为刚正不阿的女官,今日一见,果真是不负刚正不阿四字。”晏扶卿慢悠悠的说道。 赵漫语只装作没听懂,“本郡主的爹娘还在宫门口等着我,本郡主就不与晏公子寒暄了,告辞!” 赵漫语小跑着往宫门口方向,抽空望了眼身后,晏扶卿还在后头优雅的走着,她就放心了! “爹爹,娘亲,我来了,咱出发吧!” 赵漫语麻溜的爬上马车,赵国先却眯着眼指着不远处的人影道:“那不是晏公子吗?” “并不是,爹爹你看错了!咱走吧?” 奈何赵国先非要证明什么似的,站那儿等人走近了,才转头朝赵漫语道:“囡囡,爹爹没看错,这就是晏公子啊!” 赵漫语:“……” “在下马车坏了,不知郡主能否送在下一程?” 赵漫语捂紧了车帘子,笑眯眯道:“原来真是晏公子啊!可惜男女授受不亲,帮不了晏公子了。” 不等她话落,赵国先就掀开了帘子,“长宁同你开玩笑呢!晏公子快请吧!” 说罢!扭头道:“囡囡,晏公子今儿还帮了咱,咱不能忘恩负义啊!” 赵漫语:“……” 一路上,赵漫语目不斜视,尽量不与晏扶卿有视线接触的机会。 嗯,到了汝南王府门外把他丢下去就是了。 “那日郡主可不是这样的。”晏扶卿忽然开口,赵漫语迅速捂住他的唇,眸子里溢出几分危险气息, “你若敢提那日之事,本郡主也不介意去汝南王妃那儿坐坐。” 传言晏扶卿是汝南王外室所生,汝南王妃发现后对其母子痛下杀手,幸而汝南王及时赶到才救了晏扶卿,因此汝南王妃对晏扶卿厌恶至极。 相反的是汝南王却极为偏爱晏扶卿,一度想将世子之位给晏扶卿,是汝南王妃极力阻止,夫妇二人争执不下,所以汝南王府两位公子皆过了弱冠之年还未请封。 赵漫语以为自己说这话多少能刺激到晏扶卿几分,但他此刻看起来却是没什么反应。 莫非,劲儿下少了? 赵漫语正思虑着,晏扶卿忽然拉下赵漫语的手,一手揽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将赵漫语禁锢在怀中。 赵漫语瞪大了眸子,不是说活不过二十五?这哪儿像命不久矣的人呐! “别动。”低哑的声音在赵漫语耳畔落下。 咻的一声,箭羽穿破马车朝赵漫语袭来,却停在了距赵漫语三寸之距。 赵漫语微微转头,骨节分明的手就在她耳畔,食指与中指之间稳稳捏着箭羽。 这手当真是好看的不像话! “郡主无碍吧?”晏扶卿询问道。 “无碍”赵漫语扬了扬唇角,“如果晏公子的手能从本郡主的腰上拿开的话。” “囡囡?你没事儿吧?”外头传来赵国先担忧的声音。 赵漫语掀开帘子,地上倒了一片黑衣人。 “都是死士,不知是冲着谁来的。”赵国先拧着眉,朝晏扶卿道:“为免连累晏公子,老夫还是派人送晏公子回汝南王府吧!” 送走了晏扶卿,赵漫语一家子倒是风平浪静的回了府,赵漫语倒觉得那些个刺客更像是冲着晏扶卿来的了。 “囡囡!” 赵国先夫妇俩脸色忽然凝重起来,拉着赵漫语到一旁,还看了看四下,才低声询问, “你娘亲有、有话想问你。” 夫妇俩对视一眼,却是一脸难以启齿的样子。 赵漫语立即正色道:“爹爹娘亲,我在外头没得罪人,今日的刺客真与我无关。” “你放心,刺客的事儿爹会查清楚。”赵国先拍着胸脯道。 “那没什么事儿了,爹我就先歇息了。” 赵国先愣了愣,“哎?不是,爹问的不是这个,爹是想问你、你到底有没有被那啥……” “你小点儿声!囡囡名声还要不要啦?行了,别打扰囡囡。” 赵漫语在门缝里瞧见自家娘亲捏着爹爹的耳朵离开,心底才微松一口气,折腾了一天,她也有些累了,躺在软榻上眯着睡了一会儿。 “郡主,方姑娘求见,郡主可要见她?”春梢轻声禀报道。 赵漫语睁开眸子,眼底一片冷意,她差点儿就忘了还有一位仇人,方白薇倒是送上门来了。 方白薇是赵国先姐姐的女儿,他姐姐与人私奔结果被负,方白薇受不了负心汉爹爹和继母的折磨逃到京都投靠赵家,却病倒在半道上。 是赵漫语把她捡了回来。 母亲虽不喜欢方白薇但因着自己的原因也从未苛待过她,甚至为她挑了忠厚老实的郎婿,为她备了厚厚的嫁妆。 可不到一年,她就抱着孩子穿着素衣找上门,赵漫语见她丧夫又带着几个月大的孩子,自己也即将为人母,便动了恻隐之心将她留下。 却不曾想是留了头饿狼。 赵漫语忽然想到,若此时徐清林与方白薇已经勾搭上了,那么方白薇的肚子怕是已经有了。 方白薇一进来便上下打量她,见她无碍才似松一口气,“姐姐无事就好,可叫我好生担心,成婚两日就和离,姐姐是真不怕流言蜚语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的用食指点赵漫语的脑袋,赵漫语微微一偏,避开了她的触碰。 方白薇的动作僵在半空中,有些尴尬。 “不过幸好,圣上圣明,非但未罚你,还赏了你不少东西。”方白薇替自己解围。 “我又不曾做错什么,舅舅自然不会罚我。”赵漫语淡淡道。 方白薇顿时有些尴尬,目光溜溜转瞥到桌上托盘的首饰珠宝,眼睛顿时放光,也顾不得眼下气氛如何,手根本舍不得从那些首饰上拿下来, “这发钗真好看,还有这颗大东珠,除了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