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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后院还有一间空嗷——!”

他话没说完,被裴兰芝在桌下狠狠踩了一脚。

裴长临:“……”

贺枕书:“……”

“没事,不用管他。”裴兰芝微笑起来,“我去帮你们叫辆牛车,回去早些休息。”

二人这才乘牛车回庄。

牛车慢慢悠悠驶出青山镇,贺枕书放下车帘,无声地叹了口气。

原本还想着可以和病秧子去街上玩玩的。

又泡汤了。

身旁的人发出一声轻微的气音,贺枕书转头看他:“你笑什么?”

“没笑。”裴长临连忙收敛了笑意,正色道,“谁叫那姓孟的留你聊这么久,否则,事先与阿姐姐夫知会一声,让他们别准我们的饭菜,也不必被留下耽搁这么久。”

贺枕书嘟囔一句,还是不想背着说别人坏话:“人家也是为了正事来的嘛……”

裴长临默然片刻,心说如果真是与案子有关,派人过来传个话就是。他还没见过哪位官爷,这般对一个案子上心,恨不得亲力亲为,还特意登门。

何况,这案子的原告明明是阿青。

裴长临没有多说,又问:“所以,他与你说什么了?”

“是案子的事,周常找到了,不过……”

贺枕书将孟怀瑾说的消息如实转述,说完后,又发愁起来:“你说,我该怎么与阿青说呀?”

裴长临:“实话实说就是。”

“可是……”贺枕书有些犹豫。

阿青心地那么善良,性子又那么软,难道真要让他替那混账夫君还钱吗?

先不说他哪里有那么多钱,就算真有,那钱也是阿青自己辛苦赚来的,凭什么要为了个混账夫君搭进去。

对方会不会改过自新还两说呢。

裴长临抬起手,轻轻按了按少年无意识蹙起的眉心:“阿书,你操心过头了。”

贺枕书眨了眨眼。

“不是说你做得不对,只是,这些毕竟是别人的家事,你从中干涉太多,万一……”

他是想说,万一到时出了什么问题,容易被人怨恨上。

裴长临这些年身体不好,鲜少与人来往,但这些事他看过不少。尤其是他们这种穷地方,牵扯到钱财、感情,最容易使人性情大变。

他垂下眼眸,对上小夫郎澄澈的视线,到底没能把这些说出来。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啦。”贺枕书道,“你是担心我管得太多,阿青会不高兴,对不对?说得也是,毕竟是阿青自己家的事,不管他做什么选择,都要尊重他才是。”

裴长临张了张口,有点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

他问:“那你想怎么做?”

“先写信把实情告诉阿青吧,他如果真想替他夫婿还钱,我们也不能拦着。”贺枕书说着,又正色道,“不过,可不能因为这事借钱给他。阿青有什么困难我都能帮,但要让我拿钱去帮那混账,我心里不舒服。”

“我们就是想借,也没有啊。”裴长临道,“你以为我们手头还很宽裕吗?”

裴长临的药就没断过,最近给阿姐开铺子又是一大笔花销。望海庄那边工程尚未结束,尾款还没结,手头的现钱几乎借给阿姐周转去了,他们身上还真没剩下多少。

贺枕书仔细这么一琢磨,才反应过来:“好……好像是哦。”

他低下头,重重叹息一声:“挣钱真难。”

贺枕书自小是被当做少爷养大的,从小到大,哪里发愁过钱的事。结果现在,日夜都要为了几个铜板精打细算,这才知道挣钱有多困难。

“别担心,以后会好的。”裴长临道。

“我才没担心。”贺枕书放松身体,脑袋轻轻靠在对方肩上,“而且,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毕竟,无论是裴长临还是贺枕书,都算得上有一技之长,不会沦落到为了生计发愁。

比起广大的穷苦乡民,他们的日子已经不算难过。

接下来,就是想办法多赚钱,把小病秧子这身子骨调理好。

贺枕书偏过头,看见了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颚,以及那已经相比过去恢复了不少血色,但依旧颜色浅淡的唇。

他看得出神,裴长临默然片刻,瞥他一眼,最终无奈般开了口:“阿书。”

贺枕书恍然回神,若无其事移开视线:“怎么了?”

“你啊……”

裴长临唇角再次抿开一点笑意,在牛车轻微的颠簸中,朝贺枕书靠近了些。

贺枕书下意识想躲,刚抬头,就被抵在了座椅角落。

这牛车简陋狭窄,味道也难闻,可裴长临这么贴上来,鼻息间便只能闻到两人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贺枕书闭上眼,感受到那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

啪嗒——

一滴水落到了牛车的顶棚上。

裴长临动作一顿。

两人对视片刻,不约而同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天边恰在此时划过一道闪电,零零散散的雨滴很快变作瓢泼大雨,席卷了远处连绵的山岭。雨水犹如泼洒般砸在牛车单薄的顶棚上,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气势颇为吓人。

“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