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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活。随着近来裴长临身体渐渐好转,他甚至不再自己偷偷琢磨此道,只在裴木匠或裴长临有需要的时候,帮着刨刨木头,打打下手。

至于对待家里人的态度更不消说。

周远不太擅长细致的家务活,但胜在勤快,脾气还好,被裴兰芝欺负也从不生气,总是乐乐呵呵,缺根筋似的。

贺枕书很多时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望海庄今日的见闻告知了全家人之后,贺枕书便去烧水梳洗,回了内院。他最终没有将白蔹提及的府城那位名医也说出来,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与裴长临商议过后的结果。

江陵府距离此处路途遥远,乘船走水路最快也要三四天,换做马车,更是单程就要花去十来日的光景。

裴长临如今的身体,不可能承受得起如此舟车劳顿。

何况那名医愿不愿意为他们看诊,看诊又需要多少费用还说不好,若是白跑一趟,或去了但身上的银钱不够,就更麻烦了。

因此,裴长临打算将身体养好些,攒点银两,再考虑前往府城的事。

至少要将这次望海庄的翻修工程先做完。

而既然他们不打算立即前往,没必要现在就说出来叫家人担心。

裴长临今晚身体不适,早早回了屋休息,可当贺枕书走进内院时,却见屋子里的油灯并未熄灭。不仅屋内,就连卧房外的屋檐下,都挂着一盏明亮的廊灯。

贺枕书知道这是裴长临担心他摸黑回屋,特意给他留的灯。他走到屋檐下,熄灭了廊灯,再轻手轻脚推门进去。

屋内同样点着油灯,里间和外间各有两盏,将屋内映得格外明亮。

贺枕书有些无奈。

油灯这玩意可不算便宜,贺枕书以前还曾遇到过的一些穷苦的读书人,夜里看书舍不得点灯,生生把眼睛给看坏了。也就是裴家的家境没差到用不起油灯的地步,否则哪里经得起他这样挥霍。

他挨个将油灯熄灭,顺手解开绑住头发的发带,往里间走去。

裴长临的确已经躺下了。

他睡在床榻内侧,俊朗的眉宇下意识蹙起,似乎睡得不怎么安稳。贺枕书熄灭最后一盏灯,摸黑来到床边,刚爬上床,身边的人便动了动。

一只手从被子里摸索上来,极自然地把贺枕书往怀里揽。

“还没睡着呀?”贺枕书转眼间就被人手脚并用地缠住,低声问。

裴长临脑袋埋在贺枕书肩窝,话音半梦半醒:“……睡不着。”

“屋子里留这么多盏灯,能睡着就怪了。”贺枕书道,“真是自己找罪受,我在这里住这么久,还会因为看不清东西摔着吗?”

“你不是怕黑嘛。”

裴长临困倦时说话总爱用这般温软的语调,黏糊得很,撒娇似的。贺枕书听得心软,主动调整姿势,让裴长临抱得更舒服些。

近来雨季渐渐过去,暑气重了许多,裴长临终于不需要每日靠贺枕书给他暖床,或是抱着汤婆子才能入睡。不过他常年体寒,就算是在夏日里,身子也热不到哪儿去,贺枕书倒很喜欢用他消暑。

他窝在裴长临怀里,过了一会儿,听见对方又问:“你与爹说了望海庄的事,他没说什么?”

“怎么没有。”贺枕书道,“他说,幸亏你将活揽了过去,不然对方若真找上门来,他还不知该怎么拒绝。”

裴长临轻笑一声。

以裴家的家境,还远远没到连找上门来的活都能随意拒绝的程度,何况还是大户人家的活计。

说这话,恐怕单纯只为了圆谎。

只是裴木匠平日不怎么撒谎,圆谎的功夫不到家,叫人一听就听了出来。

贺枕书脑袋裴长临怀里蹭了蹭,轻轻道:“大家都很爱你。”

裴木匠自不消说,他本可以亲自去卢家接下这桩活,但他宁愿冒着风险,让裴长临独自前往。这既是他给裴长临的机会,也是他对裴长临绝对信任的证明。

至于家中其他人,更是全心信赖着他。

“你呢?”裴长临轻声问。

贺枕书默不作声,悄然往后缩了缩,又被对方更加强势地搂回去。

“阿书……”裴长临翻身将贺枕书压在身下,用极轻极软的声音唤他。

贺枕书有时候真想不通,这世上怎么会有裴长临这样的人。以前不怎么熟悉的时候,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恨不得完全与他划清界限,碰都不让碰一下。可现在……就差拿根绳子将自己拴在他身边了。

温热的气息覆上来,贺枕书竭力偏过头去:“你这会儿又不累了?”

“不累。”

亲昵的吻被对方躲过去,裴长临唇瓣擦着对方下颚滑过,却并不打算放弃。他低着头,在对方耳根颈侧落下一个个亲吻。

“别闹……痒。”贺枕书痒得直发抖,又躲不开,恼道,“你要是不累就绘图纸去,望海庄只给了咱们五日时间。”

裴长临头也不抬,在对方纤细白皙的颈侧摩挲:“那点东西,来得及。”

贺枕书彻底没话说了。

裴长临也没打算给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原本温吞的试探渐渐放肆起来,贺枕书的心跳随着对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