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他。
杀人偿命,这本就是天经地义。
事实上,险些闹出命案这么大的事,压根不用去官府,村里自己就能做主处置。不过是念在冬子年纪还小,又在村里长大,包括村长在内的许多人家都对他有感情,这才没有狠得下心。
“你别问我啦。”贺枕书不敢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是道,“爹说了要让你决定的,把问题扔给我算怎么回事?”
裴长临道:“把他送去官府吧。”
他偏头轻轻咳了两声,才继续道:“该怎么处置,交由官府决断。”
贺枕书没有回答。
他撑起上身,空闲的那只手伸上来,在裴长临侧脸轻轻捏了下,又忍不住笑起来。
裴长临:“笑什么?”
“笑你。”贺枕书道,“笑你是个心软的傻子。”
若是把人留在村里,以村中的规矩处置,必然是该杀人偿命的。但送去官府就不一样了。裴长临没有性命之忧,冬子只能算是杀人未遂,何况还是他将人救上来。
如此一来,死罪可免,恐怕只是在牢中关个几年,以儆效尤。
不过换句话说,这样的确是最公正的处理方式。
这便是律令存在的意义。
只是……如果换做是旁人,恐怕无法做到如此心无芥蒂。
至少贺枕书就做不到。
贺枕书笑着笑着,又有些出神。
他以前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性情孤僻,不近人情呢?他分明有一颗比谁都善良,又比谁都柔软的心。
两人的距离一时间隔得极近,裴长临与他对视,却忽然皱了下眉。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