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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枕书皱起眉头,“要是被传出去,不是叫旁人误会你不近人情吗?”

裴长临:“我本就没什么好名声,多这一桩也无所谓。”

贺枕书:“可是……”

“不过你收了那胡掌柜的银两,若真不想去他的铺子,那笔钱得退回去。”裴长临又道。

“这些我知道……”贺枕书摸了摸放在怀里的钱袋。

那几粒碎银放进去之后,钱袋也变得沉甸甸的,揣在怀里都能感觉到分量。

其实是个不小的诱惑。

……他们现在真的很缺钱。

裴长临这病会拖得这么严重,就是因为用药不够好,因此在前世,那白蔹大夫给裴长临开了新的方子。里面用的每一味药都不便宜,一副药的价格算下来,比现在用的药贵上好几倍。

所以,就算他们这回找到了大夫,有没有钱买药,买来的药能吃多久,又是另一个问题。

有人愿意给他指个赚钱的路子,其实不是坏事。

这就是贺枕书始终犹豫不绝的原因。

“你一直都这么爱操心吗?”裴长临忽然停下脚步,语气有些无奈。

他道:“裴家的确不富裕,但还没到那么缺钱的地步,何况我自己也有些积蓄,你不必——”

贺枕书小声接话:“你哪有多少积蓄,不就有个几两银子藏在床底下,当我不知道似的。”

裴长临:“……”

这事连阿姐都不知道,这家伙怎么知道的???

“这些先不提。”

他轻咳一声,垂眸看向面前的人,认真道:“阿书,你只是扮做我的夫郎,你不需要做这些。”

他本不需要在裴长临被人暗地里说闲话时帮他出头,不需要每日督促他出门散步晒太阳,不需要来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学着摆摊,也不需要替裴长临到处打听大夫。

自然更不需要,为了赚钱去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我知道你嫁给我,受了很多委屈。”裴长临声音很轻,带着往日从未有过的温柔,“我希望你能开心一些。”

贺枕书几乎没听过裴长临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后退半步,视线躲闪:“你、你干嘛忽然这么喊我,肉麻死了……”

先前裴长临这么喊他,都是在外人面前,为了装作恩爱夫妻。

私底下这么叫,意义是不一样的。

喊出来的感觉也是截然不同的。

那称呼是脱口而出,被贺枕书点出来后,裴长临也后知后觉有些羞赧。他眸光微动,眼底带着一丝局促和慌乱,但还是克制住了。

“我不能这么叫吗?”裴长临问。

贺枕书没有回答,低头咬着串糖葫芦的竹签,耳根却慢慢红起来。

裴长临注视着对方逐渐红透的耳根,有些拘谨,又极小声问:“我不能这么叫吗?”

第14章

贺枕书有时都觉得,裴长临并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纯良。否则,为何明明是个很普通的问题,被他说出来却显得如此暧昧不明。

贺枕书低着头,感觉到对方的眼神还落在自己身上,看得他浑身都在发烫。

他又羞又恼,含糊答了句“随便你”,便转过身,快步往前走去。

因此也没能看见,在他身后,裴长临望着他那仓惶的背影,低头摸了摸同样有点发烫的耳朵。

忽而轻轻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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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仁堂就开在城中最繁华的路段上,两人几乎没费多少工夫就找到了地方。不过正如那摊贩所说,万仁堂如今门可罗雀,宽敞明亮的大堂内只有一位伙计坐在柜台后头打瞌睡。

贺枕书走上前,轻轻敲了敲台面。不等他开口,就听对方懒洋洋道:“大夫身体不适,不看诊不开药,抓药直接拿方子来,没有就请回吧。”

贺枕书:“……”

他耐着性子:“我们找白大夫。”

“没听明白吗?”伙计终于抬起头,不耐烦道,“白大夫身体不适,这几天都不看诊,请回吧。”

他这语气着实不太客气,裴长临眉宇蹙起,正想说什么,却被贺枕书轻轻拉了一把。贺枕书朝他摇了摇头,又转头对那伙计道:“我们过来,不只是为了看诊。”

“若我说,我有办法治疗卢小姐的哮症……”在伙计诧异的目光中,贺枕书微微一笑,道,“不知白大夫可愿当面一叙?”

贺枕书与裴长临被伙计领着进了医馆内院,穿过种满草药的院子,又是另一个雅致清净的庭院。伙计让二人在院中稍作等候,自行敲门进了屋。

不一会儿,伙计重新拉开门扉。

“二位请进吧。”

卢家对这位白蔹大夫的确没得说。这医馆坐落在青山镇最富饶繁华的地段,比起他们乡下集镇那回春堂不知大了多少倍,里头还连着这么个雅致的院子,闹中取静,可见其用心。

难怪卢家小姐一病逝,白蔹便被立即赶出了镇子。

这间屋子当是白蔹的书房,内部十分宽敞,陈设布置简单却不简陋。只是屋内如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贺枕书一进去便被那浓重的草药味熏得皱了眉,再一看,屋子里到处散落着医书竹简,几乎没地方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