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着闷,来院子里透透气,我们没聊别的。”
这倒是件稀罕事。
裴长临不愿与人来往,往日都是自己闷在屋子里,身子好点就鼓捣他那堆木头疙瘩,很少来前院。
今儿竟然会觉得屋里闷?
裴兰芝瞥了眼身边的少年。
恐怕又是在担心自家夫郎呢。
但贺枕书没有在意这些。
他今天上山折腾一通,这会儿累得话都说不出,更没精力关心旁人在说什么。他强撑着精神将背篓放下,随口道一句不吃晚饭了,便直接回了后院休息。
因此也没有注意到,有一道视线始终注视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廊拐角处。
“回神了。”裴兰芝道,“既然觉得屋子里闷,就干点活儿。”
她把刚采的草药倒在地上,又将一个竹编簸箩塞进裴长临手里:“和你姐夫把这些草药分拣了,我去做饭。”
裴长临收回目光,低低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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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长临破天荒在外院和阿姐姐夫一起吃了晚饭,回屋时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借着昏暗的光线点了油灯。
灯火跳动,映出那躺在床上的身影。
少年今天似乎真累坏了,他没盖被子,就这么合衣躺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型张着手臂,躺得歪歪斜斜。
村中不少人家都生过双儿,也有许多人娶双儿夫郎。但裴长临见过的双儿大多矜持内敛,说话轻声细语,不像少年这样外向活泼,也不会像他这样,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没心没肺躺着。
裴长临走到床边,听见床上的人说话了:“我已经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