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一字,一撇一捺,本就艰难得很,只有上半身是合在一块的。但我曾见过——见过他们被砍成两半,尸首分离——那,也就称不上为人了。”
所以,他有罪。
他跪在三清面前,确实是在赎罪的。
四老爷早已泣不成声,大悲道:“父亲!您怎么不说出来……您要是当年说出来多好。”
老镇国公摇摇头,“当年,等我好不容易战胜,稳住了蜀州之乱,太子一党却只剩下了皇太孙一个人。我当时便有猜测,此事可能跟齐王有关,便不敢宣扬出来,怕陛下恼羞成怒,把皇太孙也废了。”
“那时候皇太孙才八九岁,魏王也还没有起来,我不敢赌这一步棋——我只能回来跟陛下说,愿意侍奉三清,永不出道观。”
这只是最开始的无奈之举。
他本还有心思翻出此事的。但错失了良机,却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在这个道观里面熬,数着日子熬。
熬到最后,已经不再抱希望。
但在此刻,他竟然又生出了一丝希冀,问:“如今你们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做?”
四老爷已经听得呆愣,闻言才又愣愣的看向郁清梧。可他很快发现,郁清梧看的却是兰山君。
他眸眼里含着担忧,整个人都无声寂静,可此刻即便他不说,四老爷竟也能明白,他此刻是在担心兰山君会做什么。
老镇国公和镇国公也马上看懂了这一点,便齐齐看向兰山君。
兰山君挺着背跪坐在蒲团上,沉声道:“若这样荒唐的真相都不能大白于世,那文臣守的忠节,武将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