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一半,而后转头看向两人,“我来之前答应过阿娘,听见什么都不会告诉别人的。”
太孙笑起来,“好孩子,出去玩吧。”
阿狸心事重重出门了。
等他走后,太孙才看向郁清梧,“可还有其他的话说?”
郁清梧点头,“有的。”
他说,“刚刚说的都是百姓的苦,殿下应该瞧不上,上达不了天听。那就说些朝廷的苦。”
仅这么一句话,太孙的心就又重新沉了下去。
讽刺是讽刺,但世道如此,他又能怎么样呢?
他看向郁清梧,“你最好能说出一件足够让我可以上达天听的苦。”
郁清梧懂他的意思。
陛下这个人,其实跟他周旋过几个事情,便也好懂。你说百姓养马苦,他会无动于衷。但是你说各地藐视天恩,他就会睁开眼睛看看是谁敢藐视他。
他可以装睡,但你不能触碰他的底线。
一个帝王的底线,不过是兵和银。
郁清梧仔细想过,推演过无数次,他轻声道:“殿下觉得,依着齐王的性子,他会不会在战马上做文章?”
而战马两个字,便触碰到了皇帝的底线。
太孙这才抬眼,脸上露出了笑意。
等到郁清梧离开之后,皇太孙坐在一边吃太孙妃拿过来的糕点,笑着道:“经过苏怀仁一案,郁清梧总算开窍一些了。”
太孙妃却手一顿,从他手里夺过糕点吃了。
太孙急急去夺,“我现在吃得下。”
太孙妃瞪他,“一个一腔孤勇之人,本是割了心头血为你们家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