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只是祭奠自己的儿子,祭奠之后,他是必然会去死的。”
只是,如何死呢?
他神色怆然,“他曾写,愿意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他曾写,愿意撞于高堂,为民请命。”
可当年他走到蜀州,两样都不占。郁清梧道:“我想,他彼时应当不知道,死之一字,该要怎么写,才对得起当年无数将士鲜血才给他换来的那一件红袍官身。”
“这时候,他路过野庙门前,看见了你。”
兰山君呼吸一窒,她瞪大眼睛看看郁清梧,再低头看那两条线。
她几乎是着魔一般,看着郁清梧的手慢慢动起来。他正将隐喻着她的那条线慢慢的往下一划,而后接在了另外一条线上,“他看着你,抱起了你,不知道要如何安置你,最后驻足许久——我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他最后,肯定将你放在佛祖之前,自己撸起袖子,收拾出了一个庙宇。”
“山君,那应该就是你的家了。”
兰山君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郁清梧就笑得更灿了,“山君,他很爱你。”
“——你看,你让他多活了十二年。”
他虽然没有过问她的过去,但却在心里已经默默推衍了无数遍。
兰山君差点又要哭了。
她几乎是带着些急切的语气颤抖道:“——老和尚,是很爱我。”
“我之前也很倔,但我知道,我在地上打滚,他就会给我洗衣裳,我说要去买书,他即便不愿意出村落,却愿意跟在我的背后护着我……”
她十二岁前,每一份倔强,都有底气。
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