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味的使眼色叫郁清梧出去——即便是定了亲,也不该这般守在姑娘的床前。
奈何郁清梧看不懂脸色,坐在床榻上盯着兰山君的脸怔怔出神。
钱妈妈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她低声骂道:“还看?要不你也把手伸出来给她枕枕?”
郁清梧恍然未回神,愣愣的点了点头,“好啊。”
钱妈妈:“……”
她翻了个白眼,问,“呆瓜,你一个劲的在想什么呢?”
郁清梧便努力凝神轻声道:“山君——像是有万千愁丝,我瞧着,她好似我小时候看的傀儡戏。这些愁丝绑在了她的四肢上,提着她的手脚在戏台上伸腕抬足,唱作念打,样样都有目的,却又失去了随心二字。”
这般活着,本该没了趣味。
可她好就好在这里。他盯着她的脸道:“但即便如此,她还在犹自挣扎着,秉着一口气,想要于绝处逢生。”
她就像是要从傀儡戏台里面挣扎出来的人一般。她已经伸出一只手了。
他总是被这样的她吸引,一刻也挪不开眼睛。他也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
可他不敢去握住她的手,将她带出来。
可能是因为本性不喜细究,可能也不敢去细究。
郁清梧喃喃道:“现在却不敢不去想。”
他怕自己会后悔。就像后悔为什么不追问阿兄一句。要是因为他退的这一步,以后让山君也发生意外怎么办?
人一多思,心里就害怕。
他摇摇头,道:“钱妈妈,我要好好想一想才行。”
想想她为什么会这样,想想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