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这姑娘安静,苟子娘和张翠花都喜欢她。
苟子娘正在织毛线,“我跟我大姑子学了一种新织法,把黑毛线织成一股股交叉,中间填上不同的颜色,这样织出来的毛衣别提有多新潮了!”
甄臻想象了一下,大约就是用黑线勾勒出一个个扁8字,中间填上各种颜色,她后世看过这种样子的毛衣,把中间的撞色处理好,还是很新潮的。
“你有那么多颜色的毛线?”甄臻问。
“那倒没有,”苟子娘很实诚,“我家那土丫头丑小子,要什么好看的颜色?随便找点旧毛线就行了,我纯粹是织毛衣上瘾,顺便给他们织两件。”
张翠花要给外孙女织一件毛衣,想学学苟子娘的织法,甄臻也跟着学一学。
正巧孟招弟有一道英语题不会来问甄臻,题目很简单,放在后世可能就小学水平,但在信息闭塞的年代,这题目已经算很难了。
甄臻指点了她一下,程素原本以为甄大娘就是随便教教,谁知甄大娘解题思路清晰,英语发音标准,比她厉害许多。
甄大娘不是农村妇女吗?怎么英文发音比她的英语老师都要标准?
程素觉得讲题目时的甄大娘,浑身散发着智慧的光芒。
程素小脸通红,满脸崇拜地看向甄臻,“甄大娘,我能跟孟招弟一起学习吗?我以前成绩很好的,一直都是年级第一,我不会让你丢脸的。”
甄臻还能说什么?
谁能拒绝一个把你当娘的漂亮女孩呢?
更何况对方的眼睛里还有星星在闪烁?
于是,程素就和孟招弟一起来孟家学习了。
程素平时在知青厨房帮厨,坝头村习惯一日两餐,早上又吃得早,厨房九点不到就全部忙完了,下午四千左右才开工,因此程素白天时间还是很多的。
她进度慢,却胜在底子好。
孟招弟跟她上了一节课,就差点自闭了,她这才发现农村学生跟城市学生的差距有多大。
不过两个人一起读书的好处,是可以相互请教督促,俩人互通有无,学得津津有味。
程素每早上完课,见孟招弟帮孟家干活,她也很有眼力见给甄大娘做打杂小妹,于是乎,甄臻一分钱没花,又多了个右护法。
甄臻拆了一麻袋瓜子,程素卷起衣袖,抄起锅铲,软声说:
“甄大娘,你要炒瓜子?我帮你炒吧?蕙兰姐教过我,我炒的比她还好呢!”
焦蕙兰进了厨房,见了程素也没奇怪,倒是陶爱红撇撇嘴,心说这程素是把自己当亲闺女呢。
焦蕙兰边添柴火边说:
“娘,咱家这瓜子真是太香了,你说咱能不能搞个什么东西,证明这是咱们家的瓜子?”
甄臻笑笑:“蕙兰越来越有想法了,你说说看,可以怎么搞。”
焦蕙兰被婆婆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在婆婆信赖的眼神下,她硬起头皮说:
“我
寻思着能不能在包装纸上画个图案,或者写个名字,证明这是咱们家独创的瓜子,一家独有,别无二家了的,这样顾客买瓜子时可以认准咱们家,不会买错。”
焦蕙兰想的简单,他们下地干活时,李德成经常编口号鼓励他们。
别说,有些口号一喊,那效果真不一样!
原来只能种八分地的,喊完后直接一亩地打底。
要是她家的瓜子也搞个类似口号、名头的东西,那别人是不是会更认他们的瓜子?
甄臻没想到焦蕙兰会说出这么有创造性的话,这不就是后世的产权商标吗?
只是这年头还没有这意识而已。
甄臻赞许地瞥了眼焦蕙兰,“蕙兰觉得可以起什么名字?”
焦蕙兰一时没想好,陶爱红说了几个。
“金鸡、啄木鸟、孟家瓜子。”
甄臻觉得这几个名字都还行,但又不是特别响亮顺口,这年头的老百姓更喜欢接地气、简单好记的名字。
焦蕙兰沉吟:“我有一个名字。”
程素眨眨眼,“我也想到了一个。”
焦蕙兰深情地看向瓜子,她想到往日和婆婆嗑瓜子的美好时光,想到婆婆对她的期许、鼓励、教导,小小的瓜子里包含着浓浓的婆媳之情。
“我想的是好婆婆瓜子,素素你想的是什么?”
程素又是小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想的跟你有几分像,我想的是好妈妈瓜子。”
俩人都不好意思地盯着甄臻,等着她给出反应,甄臻只得露出一个自以为慈祥的笑容。
好婆婆就算了,好妈妈都出来了,她真是谢谢了!
陶爱红撇撇嘴,以前怎么没看出来,焦蕙兰这么会拍马屁呢?
还好婆婆瓜子呢!怎么不干脆取名叫孟婆瓜子呢?
无论甄臻多咬牙切齿,但她无法否认,好婆婆是个非常好记的名字,也很适合做其他食品。
以后品牌做大了,这个名字还可以继续用。
她拿出空白的包装纸,用毛笔蘸着墨水在纸上DIY,没有激光打印,也没有专门的工具,做不到后世那么精细,但她还是在包装纸的右下角画了个侧影——
高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