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云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身形消瘦的只有之前一半的体重,破烂不堪的衣服松松垮垮绑在身上,身上是大大小小的鞭痕火刑,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伤口一直未愈合流着黄脓发出难闻的味道,就像上个月没洗的脚掉进粪坑,离得近了都能把人的眼睛熏疼。 听见动静,宋青云掀开沉重的眼神找寻着声音来源,眼神有一刻迷茫,待看清眼前的人,宋青云双眸骤然凛冽,愤懑难平:“逆女,畜生!” 宋念之嗤笑道:“我是畜生,那你是什么?” 宋青云此刻所有的恨意翻涌,宋念之甚至看到他的眼底瞬间发红,晃眼一瞟还会觉得他眼睛里燃着烈火:“当初我就该杀了你!” 宋念之冷笑:“就像杀死我娘一样?” 提到慕小潇,宋青云脸上尽是鄙夷;“那个傻女人,我不过是送了她一捧路上摘的野花,不过是去山上摘的野果子,不过是带她去了一场免费的义演,她就不可自拔地爱上我,可真是好骗呀。” 宋念之心疼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两滴泪珠划过脸颊从腮边砸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开出晶莹的花,她娘一门心思爱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现在居然说一切都是谎言,是欺骗。 她娘生性善良,见到路上乞讨的乞丐也不管真假,都会施舍几粒碎银子,“只要能帮助到有需要的人就好了”,这是娘时常挂在嘴边的话。 可是却被宋青云一步步算计,钱没了不说,甚至连命都丢了。 宋念之不解:“你骗财就可以了,为何还要害她?” 宋青云语气充满着无所谓:“哼,那个女人还想把自己的嫁妆拿去补贴给她爹,真是傻子,家里没钱就断了联系就好了,那些银子都是我的,我不愿意,她便只有一死了。” 虽然心里早有几分猜测,此刻从宋青云嘴里亲口说出来,宋念之还是觉得难以接受,这是什么歪理谬论,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宋青云桀桀笑着:“那女人的脖子,那么细那么白,轻轻一掐就断了,若不是她执意如此,我定会多留她一段时日的。” 宋念之心猛地一揪,她娘居然和她前世一样傻,被男人欺骗不说,甚至还丢掉性命。 本以为宋青云是给李翠萍机会,却不曾想宋青云就在当场,慕小潇死的时候,她会不会有一刻的后悔,悔不当初不该听外公的话嫁给这个一穷二白一无是处的男子。 宋青云本是个小官,和外公结为亲家后,不少人就来巴结他,官场上有好处也想着他,是以那一年他爬得特别快,直到外公出事,本以为宋青云会就此又回到之前,却不曾想他因为那一年的交际让他打下基础,又用着慕小潇留下的嫁妆到处拉关系,最后没被牵连,甚至还升了两级。 宋念之让狱卒打开牢门,红着眼睛用最大的力气扇向宋青云的脸:“你既然不喜欢她为何还要生下我?” 宋青云被扇着不住翻着白眼,狞笑着:“没有你她就逃了,到手的鸭子怎么可能让她飞呢,哈哈哈……” 如此无耻的发言,就连旁边的狱卒都听不下去,忍不住抽了两鞭子,疼得宋青云不停求饶:“官爷,我错了。” 宋青云终于冷静下来,宋念之不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其实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此刻终于醒悟过来,宋念之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机会,突然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宋念之不住磕头:“女儿,求求你,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救我出去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你能不能原谅我?” 宋念之知道宋青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此刻生出浓浓的恶心之情:“这句话,你留着下地狱给判官说吧。” 宋青云额头重重磕到地上:“求求你,我好歹是你的父亲。” 宋你啊之看着宋青云那高耸的额头,上面血迹斑斑,血腥之气熏得宋念之倒退两步,大拇指和食指捂住鼻子,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强。 宋青云悔不当初,之前就不该赌宋念之什么都不知道,也不该把所有的心思都系在宋晚言身上:“求求你,你妹妹已经死了,没有人再和你争,你就我唯一个亲人,真的忍心吗?” 提到宋晚言,宋念之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对宋晚言如此好,我很好奇若是你知道她并不是你的亲生孩子,你会怎样想。” 宋青云如遭雷击,身子一僵定在当场,脸上写满不相信:“不可能!” 宋念之又突然一笑:“可不可能,你去问问你那个老婆就知道了。” 不过是一个手势,狱卒就知道宋念之的意图,把宋青云和李翠萍关在一起。 宋青云双眼一亮,宋念之果然是个重感情的,她一定是气不过李翠萍的所作所为想叫自己出口恶气,等她气消了就可以放过自己了。 他已经看清,这些狱卒如此讨好她,很听她话,若是她开口放人,一定不会有人反对的,不过是杀人的事情,只要抓个顶包的一认罪,自己不就还能继续逍遥法外嘛,虽然官是做不成了,但是好歹宋念之是九王妃,皇家怎么可能会让婆家是罪人,是以自己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李翠萍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兀地见到宋青云从喉咙发出呜咽声,所有的委屈辛酸与恐惧在此刻再也抑制不住,扑上去趴在宋青云的怀里就痛哭起来:“老爷,晚言她死了,我们的女儿她死了。” 宋青云被这一幕触动,眼眶不禁发红,不过他觉得自己的命更重要,突然一巴掌扇到李翠萍脸上,李翠萍脸被扇歪,猝不及防还未反应过来,双眸瞪得老大简直难以相信,她突然上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