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努力学习,就好像是在向谁证明自己。
他还兼修了另一个专业,在别人眼里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完成了,所有人都在恭喜他,可他却觉得自己的世界越发孤寂了。
甚至连一株杂草都没有。
后面是创业,在异国创业可想而知有多难,但所有的难都比不上心里某处的空缺。
朋友笑他怎么看都不像是为情所困的人。
他捏瘪手中的啤酒罐,任酒液冒出来流淌到他手上,冰凉的触感像极了那天在雨里的情景。
他不太记得自己在雨里等了多久,两个小时,三个小时,或许更久,要是张洋和赵川不来找他,大概他会站一宿。
他这人就是这样,偶尔执拗的过分。
但他的执拗也只对她,其他人都不行,他试过的,没用,其他人根本进不了他的心。
苏橙没细看周宇琛脸色怎么样,说完转身便走,刚走两步,被他抓住了手腕,男人力气大,她不得不停下来,但倔强的没有转过身,背对着他说:“放手。”
周宇琛握着她的手朝前走了两步,指腹轻轻磨砺着她手腕内侧,触上她细腻的肌肤后,喉结轻轻滚了滚,像是久违的记忆回归,心猛地颤了下。
关于她的一切都彻底复苏,曾经的吻,曾经的触碰,她的战栗,她的轻喘,还有他们抵死纠缠时那份难以言说的悸动。
像是刻在了骨子里,一点星火便能燎原,烧的人四肢百骸都是颤的。
他在颤。
似乎…她也在颤。
周宇琛不确定,或许是他的错觉。
他指尖压下,用了些力,声音却是异常温和,“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请你吃饭。”
随后示弱地说:“我一天也没吃。”
以前他若是这样讲,苏橙会红着眼睛哄他,问他为什么不吃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还会亲自下厨给他做。
苏橙眼睫颤了下,情绪平复后,她慢慢转过身,杏眸里无波无澜,没有丝毫涟漪,“不了,我有室友在,我们会一起吃,你自己去吃吧。”
没有关心没有嘘寒问暖,周宇琛唇角牵强扯了扯,“任何人都行,是不是只有我不行?”
苏橙不确定他指的是一起吃饭,还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其他人都可以,他不行。
“嗯,不方便。”她抽出手,垂在身侧。
他睨着她问:“为什么不方便?”
气氛到此时变得更加冷了,对话没温度,眼神也是,苏橙说:“你是甲方,我是乙方,私下见面吃饭不合规矩。”
“哪里不合规矩?”周宇琛执拗的想要逼问出什么,甚至希望她对他发火,那样至少说明她有情绪波动,虽然是厌恶,但也好过无动于衷。
他真的很不喜欢她这种死命撇清关系的样子。
太让人无措了。
“周宇琛,”苏橙仰起头去看他,眼神里除了冷淡外还有自责,她轻哼了一声,“前几天我梦到奶奶了,她问我,为什么没去看她?”
话落,死寂般的沉默,周宇琛的手指僵直着慢慢松开,随后握紧成拳,细听下还能听到骨骼错位的声音。
苏橙眼睛湿漉漉的,眼睫上也染着水汽,“以后别来这了,会给我造成困扰。”
这次说完,她没再停留,转身进了小区。
他们中间间隔的从来都不是那八年,还有她的奶奶和她的愧疚。或许有人会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人都会有死的那天,怨不得谁。
但死掉的那个人对苏橙来说意义不同,她把全部的爱都给了她,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苏橙走着走着,慢慢低下头,喉咙里发出呜咽声,下一秒被风声掩盖住,只能看到她肩膀在微微颤抖。
-
苏橙第二天去加利上班,没看到周宇琛,倒是看到他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大束玫瑰花,目测最少九十九朵。
玫瑰花艳丽像是燃起的火焰。
苏橙看到后握着文件的手指缩了下,她借着整理头发之际低头走开,这天上午周宇琛没来公司,苏橙忙到快中午才去了一趟洗手间,好巧不巧听到有人在议论。
“诶,谁给周总送的花啊,那么大一束。”
“听前台说是梁氏集团的那个千金小姐。”
“梁氏?哪个梁氏?”
“还能哪个,最近风头正盛的梁氏集团,他们不是有意和咱们公司合作吗。”
“哦哦哦,她啊,知道了,长得特别漂亮。不对啊,一般都是男人给女人送花,怎么到咱们周总这反着来了。”
“咱们周总是谁,加利公司总裁,身价在那摆着呢,哪个女人不心甜。”
“……”
苏橙听得入迷了,打开水龙头去洗手,后来才想起,这是她洗的第三次了。
她没听完,恹恹走回工位。
中午大家都去吃饭,她没去,边吃面包边整理文件,以前吃面包总觉得甜,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觉得好苦,难以下咽的那么苦。
于乐乐给她发来信息,问她第一天上班感觉怎么样?
苏橙放下没吃完的面包,回复:[还好。]
乐乐:[周宇琛呢?没对你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