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皇宫内。 梁司年特地错过大臣们下早朝的时间进宫,没想到还是在皇帝寝宫遇到了刚出来的梁风然。 “风然见过皇兄。”梁风然颔首作揖,面上似乎带着不悦。 梁司年大概猜到是与边关战事有关,在此之前,梁风然曾在朝堂之上劝谏父皇,割地让兵求和,就在那之后不过半月,边关就迎来胜仗,梁风然此时,就显得十分尴尬。 已经有不少风言风语说,太子没了太子妃,就是个草包。 “皇弟怎么愁眉苦脸的,是否有什么烦心事?” 梁风然挤出一丝苦笑,眼底闪过一道狠戾:“无事,大概是昨夜里着凉,此刻看着有些疲惫。” “那皇弟还是尽早回府歇息。”说罢便越过梁风然朝着宫殿内走去。 皇帝在桌案前看着折子,皇后便在一旁研墨,俨然是一副举案齐眉的场景。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 “起来吧,”皇帝抬头,随即对着一旁的李公公说道,“赐座。” 李公公搬来一把黄梨木圈椅,梁司年整理衣袍,缓缓坐下。 “边关打了胜仗,父皇可想好了如何封赏战士们?” 此次五羊关大捷,明军节节溃败。 听前来报捷讯的士兵说,祁阳先是先是率兵绕路围堵到敌军后侧,前方士兵却往回撤走,明军以为大梁军此举是逃窜退让之意,率兵追击回撤的大梁军。 将明军引入五羊关中路况最差的一截路,罕见暴雨倾盆而下,明国大部分地处干旱,鲜少见雨,更别说是暴雨,路滑地险,旱地里骁勇善战的明国大军,此时却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寸步难行。 大梁军前后包夹,打了几十年间,最漂亮的一仗。 事发突然,从梁司年派出信使,到祁阳排兵布阵,打下胜仗,仅用了三日。 祁阳少年将军,十四岁便随父出征,如今已有八年,八年来立下战功无数,不枉天下人称他是天生将星。 祁老将军三年前战死后,兵权便由皇家暂且管制,此次梁司年来,便是要将那虎符要给祁阳。 他不知道的是,梁风然方才进宫正是为了此事,皇帝也有意将虎符赏赐给祁阳,梁风然却是出言阻挠,表面上说是为了大梁,切莫让权臣掌握太多兵力,威胁大梁皇室地位,其实是怕梁司年一支权势过大,早晚威胁到他的太子地位。 “年儿以为如何?”皇帝反问他。 “儿臣以为,祁阳将军少年功成,实为我大梁之幸,祁家军虎符,祁阳如今拿得起,理应物归原主,赏赐于他,也是让他日后再立战功,为大梁打下江山。军中战士劳苦功高,赏封三月月银。”梁司年语气冷然,面如冠玉,他从前总是一副无忧公子的模样,这一年的变故与历练,已经让他变得沉稳起来。 皇帝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一丝赞赏,但还是挑出话语间的纰漏,问道:“那你可知,权力分散,日后会对朕地位有威胁?” 梁司年顿了一顿,又说道:“内忧外患,如今迫在眉睫的,是边关战事,是明国的挑衅与威胁,一致对外才是最优解,没有虎符的将军,就像是带了一把生锈的长刀入战场,无法尽情施展拳脚,对于大梁来说,理应先解决外患,再处理内忧,况且祁家忠烈满门,祁阳也会背负起祖祖辈辈的责任,替大梁守护好江山。” 此为政事,一旁的皇后不愿多嘴,但是多日不见儿子,此刻心里想着赶紧关心几句,谁料这父子二人聊起朝堂政事,就聊个没完,于是用手肘抵了抵皇帝。 皇帝自然领意:“年儿今日所言,朕会郑重考虑。” 皇后也适时将话茬接了过来:“昨日宁欣郡主进宫与本宫叙旧,还提起了你,她这次从江南来,给你带了不少好物件,说是哪日与你碰面了,再转交给你,待会午膳宁欣郡主也来,年儿不妨一同用膳?” 皇后一边笑着,一边用余光打量梁司年的神情变化。 她这个儿子哪里都好,就是好像不喜欢女人,其他公子哥,哪个不是左拥右抱,虽然并不是好事,但是总好过梁司年这种。 梁司年勉强从嘴角扯出个笑,他挑这个时辰来,本来也是想着陪父皇母后用午膳,突然蹦出来个宁欣郡主,属实是有点骑虎难下了。 “许久没见小少琳了,儿臣想去看望一番。”梁司年只好将话题岔开,他对宁欣郡主也算是心有歉意,虽然错不在他,但是毕竟宁欣郡主也是因为钦慕他,才至今未嫁。 提起少琳,皇后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大梁皇室惯例,皇家子嗣,若是母亲早死,幼儿六岁前,都是寄养在后宫,此举也是为了端正皇嗣品行,其实也是怕养母不将其视为己出,小少琳刚出生,沈问悠就遭到歹人所害,命丧黄泉,再加上皇后实在不喜梁风然的那位侧妃——上官玉儿,所以小少琳一早就被接到了皇宫中喂养。 只是这两日不知怎么的,少琳似乎是伤寒反复,虽伤不及性命,但是太医院上下,也是束手无策。 梁司年察觉出来母后的异样,心下一沉,赶忙问道:“可是少琳有何事?” 梁司年自从封王后,自立府宅,便鲜少进宫,上一次进宫探望,还是半月前。 “小少琳前些日子,生了怪病,久久未愈,太医院上下也束手无策。”皇后说罢,叹了口气。 皇帝也将手覆在了皇后手背上轻轻拍着,算是安慰,这些日子因为少琳的怪病,皇后已经是寝食难安,面上尽是脂粉难掩的疲倦。 说罢一行人起身来到小少琳居住的寝宫,只见尚在襁褓之中的小少琳,小脸蜡黄,早已不复前些日子温软粉嫩的模样。 “太医没有办法,巫医呢?去请巫医来看。”梁司年
第19章 小少琳生了怪病(1 / 2)